三年后大夏京都。
戰(zhàn)火已熄,三國已定,到處一片欣欣向榮的好景象。
然而朝堂之上,一股暗流卻在涌動。
皇帝夏凜梟勵精圖治,卻遲遲不肯立后納妃,膝下更無子嗣,這讓滿朝勛貴坐立不安。
“陛下,國不可一日無儲君??!”
“陛下正值盛年,當(dāng)廣納淑女,充實后宮,綿延皇嗣,方是社稷之福!”
“聽聞南夷女王與北蠻新王皆有意聯(lián)姻,陛下……”
御書房內(nèi),夏凜梟端坐龍椅,面色沉靜如水,眼底卻凝著萬年寒冰。
整整三年,自蘇染汐消失在這時代,他的心也仿佛被一同抽走。
朝臣們的聒噪如同蚊蠅嗡鳴,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帝王的責(zé)任,卻也字字句句都在刺探他的底線。
“夠了?!?
低沉的聲音不高,卻瞬間壓下了所有喧囂。
夏凜梟抬起眼,目光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臣子,“朕的后宮之事,自有主張。再議者,杖責(zé)三十?!?
那冰封般的眼神帶著戰(zhàn)場淬煉出的殺伐之氣,無人敢再置喙。
然而,明的不行,便來暗的。
勛貴們的心思活絡(luò)起來——陛下心中那位“禍國妖妃”蘇染汐已死三年,再深的執(zhí)念也該淡了!
若能送個模樣相似的女子入宮,承得雨露,誕下皇嗣,家族富貴便指日可待。
于是,一場荒唐的“替身”計劃悄然展開。
……
戰(zhàn)王府舊址,如今的帝王潛邸,冷閣溫泉池畔。
水汽氤氳氤氳,夏凜梟靠在漢白玉池壁上,閉目養(yǎng)神。
溫?zé)岬娜婢徶B日批閱奏折的疲憊,卻撫不平心頭的孤寂與煩躁。
白日里,他途徑御花園,竟“偶遇”了三個不同大臣家的“病弱”千金,個個眉目間都帶著幾分刻意的熟悉感。
或低眉順眼,或故作清冷,拙劣地模仿著記憶中的那個人。
“呵?!币宦暲湫σ绯龃脚稀D切┡颖凰敛涣羟榈靥幹昧?,或罰跪?qū)m門,或送回本家嚴加管教。
他的態(tài)度如此明確,為何總有人不死心?
這世上,怎會有人能替代她?
她是獨一無二的星辰,豈是這些庸脂俗粉能模仿萬一?
“陛下,水涼了,奴婢伺候您更衣?!眱?nèi)侍恭敬的聲音傳來。
夏凜梟睜開眼,眸底一片冷冽。他起身,水珠順著精壯結(jié)實的蜜色肌理滾落。
換上絲質(zhì)寢衣,他揮手屏退左右,獨自走向?qū)嫷睢?
冷閣的寢殿依舊保留著從前的模樣,甚至那張曾被她劈裂又修好的雕花大床都別無二致。
殿內(nèi)只燃了一盞昏黃的宮燈,紗幔低垂,光線朦朧。
夏凜梟走到床邊,正要掀開帷帳,動作卻猛地頓??!
隔著半透的紗帳,一個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子身影,靜靜地躺在他的龍榻之上!烏發(fā)如瀑,身形窈窕,側(cè)臉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,竟有七八分像極了她洞房花燭夜的模樣!
夏凜梟的瞳孔驟然收縮,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間點燃!
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?
大臣們竟敢將人直接送到他的龍榻上?
他們以為找一個形似的軀殼,就能填補他心中的空洞?
簡直是天大的侮辱!
“滾下來!”他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帶著凜冽的殺氣,“朕說過,不興替身這一套!這世上,沒有第二個月亮,亦無人能替代她!再敢玩這種把戲,朕讓你全族都去邊關(guān)開荒!”
他猛地拂開紗帳,正要伸手將那不知廉恥的女人拽下床榻。
然而,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嫁衣的剎那,異變陡生!
床上的女子倏然翻身坐起,動作快如鬼魅!
一只白皙卻異常有力的手,精準(zhǔn)無比地扣住了他伸出的手腕脈門!
夏凜梟心中警鈴大作!
這手法、這速度……絕非尋常閨閣女子!是刺客?
他本能地催動內(nèi)力想要震開對方,另一只手并指如刀,直取對方咽喉!
可那女子比他更快!另一只手閃電般探出,竟不是格擋,而是直襲他腰間絲絳!
“嗤啦——!”
熟悉的撕裂聲在寂靜的寢殿中格外刺耳!
夏凜梟只覺得下身一涼,褻褲竟被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再次扒了下來!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、倒流!
夏凜梟僵在原地,眼前閃過三年前那個混亂的洞房夜——紅燭搖曳,身披霞帔帔的丑女,也是這般猝不及防地將他壓在身下,扒了他的褲子……
荒謬!恥辱!滔天的殺意瞬間淹沒了夏凜梟!
他竟被一個替身,以如此方式羞辱?
奇恥大辱!
“找死!”他雙目赤紅,體內(nèi)雄渾的內(nèi)力轟然爆發(fā),震得紗??裎瑁?
他要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碎尸萬段!
然而,夏凜梟剛一提氣,一股詭異的酸麻感瞬間從被扣住的脈門蔓延至全身!四肢百骸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,身體竟不受控制地軟倒,重重跌坐在床邊!
又是藥?
夏凜梟驚怒交加,冰冷的視線如實質(zhì)般刺向那大膽的女子。
只見她慢條斯理地收回扣住他脈門的手,另一只手隨意地將那截絲絳丟在地上,動作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和……熟悉?
“嘖,三年不見,脾氣還是這么臭。”一個清越、帶著一絲沙啞戲謔的女聲響起,全然不是那些替身矯揉造作的模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