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嘯裝聾,看都不看她,扯了張紙巾擦擦宣沫沫額頭上的汗,“可能是天氣熱了,最近耳朵不太好使?!?
徐清露:……
天氣熱跟聽力有什么關(guān)系?!
宣沫沫震驚地“???”了一聲。
“我也是誒,最近出現(xiàn)幻聽,時不時就能聽見狗叫呢!”
徐清露抓狂了,脫口而出一聲怪叫。
“宣沫沫!你個賤人!”
意識到自己的話很是不妥,她面上閃過一絲驚慌,趕緊笑了笑掩飾過去。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真羨慕你們夫妻感情?!?
這下祁嘯不聾了,“不用羨慕,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好的結(jié)婚對象?!?
徐清露急得紅了眼圈,怔在原地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認真看了徐清露一眼,宣沫沫突然覺得這么漂亮、優(yōu)秀的一個女生受到原劇情硬控只能圍繞著祁嘯轉(zhuǎn),實在是有點可惜了。
之前宣沫沫就說過,原書劇情對于男主的描寫并不立體,好像只是作者對某個人的幻想,包括男主對女主無下限的寵愛都絲毫沒有來源。
反倒是女主對男主的愛意從何而來,描寫得轟轟烈烈。
宣沫沫猜,這大概就是祁嘯的情感能夠脫離劇情控制,而徐清露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,直到好好的清冷女主因為蝴蝶效應(yīng)被迫扭曲成下賤小三的原因吧。
她扭頭看向祁嘯,“突然想起來今天是禮拜三誒?!?
祁嘯不懂她想說什么,“所以呢?”
宣沫沫:“禮拜三,做小三。三在華國傳統(tǒng)中,有萬物之源、無窮無盡的意味。在當代社會,禮拜三也往往是人們工作熱情最為低落、最需要精神鼓舞的時刻。因此,苦于上班的勞動人民就自發(fā)形成了禮拜三做小三的習俗,在這一天,所有的無產(chǎn)者紛紛走上街頭,走進別人家里做起了小三,與已婚者同樂。”
祁嘯:???
徐清露:???
有點抽象,聽不太懂。
宣沫沫繼續(xù)道:“以前道德觀念高,做小三只敢偷偷摸摸膽戰(zhàn)心驚,生怕被人知道,現(xiàn)在做小三已經(jīng)成為一種生活態(tài)度,交友門檻,人生理念。當小三isunderrated,當小三不僅是一個動作,還是一種心情,一種moodinmind,一種stateofbeing。如果你沒當過小三,我感到遺憾。別人做小三,自甘下賤;朋友做小三,別被發(fā)現(xiàn);自己做小三,傾城之戀。”
她看向徐清露,給予一種頗為認可的眼神。
“沒想到徐小姐年紀輕輕就能領(lǐng)悟到禮拜三的真諦,愿意為了傾城之戀無懼流蜚語!”
聽著是夸贊的語氣,可仔細聽內(nèi)容便是赤裸裸的嘲諷。
徐清露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這番嘲諷聽得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丟人不要臉。
她乞求地望向祁嘯,只希望在她如此拉下臉皮至尊嚴不顧的情況下,祁嘯能夠看出她的真心,給予她幾分憐愛。
怎料祁嘯神情淡淡,夸了宣沫沫一句:“道理講得真好?!?
外之意:罵得挺對。
頓時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以前祁嘯從不會這樣對她的,她對祁嘯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祁嘯拒絕她時也不過是說只把她當妹妹了。
既然把她當妹妹,那她再努努力,兄妹變夫妻不就好了?
于是她窮追不舍,使勁渾身解數(shù)只想離祁嘯近一點,再近一點。
直到祁嘯結(jié)婚,直到宣沫沫出現(xiàn)。
不,應(yīng)該說是直到她第一次與宣沫沫見面。
在見到宣沫沫之前,她聽說了很多關(guān)于宣沫沫的事情,也聽說祁嘯是被逼娶了宣沫沫的,其實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媳婦。
不然也不會一直住在研究所里,幾個月才回一次家。
可是在她見到宣沫沫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是這樣的。
祁嘯眼里,有宣沫沫。
哪怕那時的宣沫沫還是個虎背熊腰又胖又丑的土包子,穿著舊舊的t恤,渾身熱汗,不修邊幅。
明明那副油膩的樣子看著就令人倒胃口,可是祁嘯眼里有她。
現(xiàn)在宣沫沫瘦下來了,變得更漂亮了,每天打扮得比畫報女郎還好看。
自己的機會越來越渺茫,徐清露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