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:……
又開始抽象了呢。
稍微冷靜了一下,盛夏嘆了口氣,對著閨蜜心里憋著的那些情緒總算找到了宣泄口。
“沫沫,我現(xiàn)在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?!?
祁嘯拿來一盤冰葡萄放在宣沫沫腿上,為她準備好了吃瓜小零食。
宣沫沫往嘴里塞了顆冰葡萄,含糊不清道:“說說看,煩啥呢?”
盛夏又是嘆息一聲,有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事業(yè)還在起步階段,害怕這個孩子會影響到自己未來的規(guī)劃,這是其一,也是她用來搪塞沈淳熙的理由。
實際上,更讓她感到害怕的,是跟沈淳熙之間的關系會發(fā)生變化。
按照這個年代的風氣來看,未婚先孕并不光彩,甚至令人唾棄。
如果要留下這個孩子,必須在顯懷之前跟沈淳熙領證結(jié)婚。
她認為目前自己和沈淳熙的關系尚未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,而且她害怕結(jié)婚,因為她已經(jīng)沒有家人了。
婚后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并不確定,萬一起了什么沖突,也沒有人能夠替她撐腰。
更何況,還是帶著孩子嫁過去,頓時身價掉了不少。
怕沈淳熙的父母會覺得有了這個孩子,她就離不了沈家,加上她沒有親人,那彩禮方面可以不那么重視了。
本來想著跟沈淳熙慢慢發(fā)展,等到自己有了屬于自己的事業(yè),有了底氣之后,再去考慮結(jié)婚或許會變得順理成章一些。
誰知道會突然冒出來個孩子。
聽盛夏吐完苦水,宣沫沫已經(jīng)大致明了了。
真正讓盛夏感到害怕的,并不是這個孩子,而是婚姻。
作為一個雙親亡故無依無靠的女性,在這個年代并不好過,心里嚴重缺乏安全感。
盛夏是個清醒的人,唯有事業(yè)能夠使她變得有底氣,而非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。
事態(tài)很明了了,只要打掉這個孩子,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到正軌,按照她的規(guī)劃一步步發(fā)展。
讓她糾結(jié)的點,大概是因為她舍不得這個孩子。
也舍不得沈淳熙。
還記得沈淳熙討厭渣男的原因,正是因為他母親年少時懷過一個孩子,墮胎傷了身體,之后想要再懷孕就變得很困難了。
所以沈淳熙不太希望墮胎這件事發(fā)生在盛夏身上,這一點盛夏也是清楚的。
而且她也怕自己會變成像沈淳熙的母親那樣,日后再想懷孕會變得很困難,甚至完全沒有懷孕的可能。
她喜歡小孩子,更喜歡自己的小孩。
這世上沒有她能夠稱為家人的親人了,哪怕結(jié)了婚,那也只是法律上的家人,并沒有親緣關系。
如果能有自己的孩子,那她在這世界上也算有了個精神寄托。
宣沫沫又往嘴里丟了顆葡萄,嚼吧嚼吧著,思索了好半會兒,將葡萄咽了下去。
才道:“舍不得就生下來唄,男人靠不住,閨蜜還能靠不???大不了去父留子,我又不是養(yǎng)不起你,有什么可糾結(jié)的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