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隕石穿過云層的剎那,整個黑沙淵的空氣都凝固了。那些覆蓋隕石的黑色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,每一片鱗甲邊緣都流淌著與界外天氣息通源的暗紫色電流,電流落地處,連堅硬的玄鐵巖都化作冒著白煙的粉末。
“是‘噬界蟲’的蛻殼!”清玄道長的拂塵突然繃直,銀絲上的青云符文在暗紫色電流中劇烈閃爍,“《星河戰(zhàn)紀》殘卷記載,這種蟲子以世界壁壘為食,每蛻一次殼就會毀掉一個小世界!”
李如龍的共生劍在手中輕顫,金黑二色的靈紋自動展開防御陣。他能看到隕石內部包裹的東西——無數根半透明的觸須,正隨著隕石的墜落輕輕擺動,觸須末端的吸盤里,嵌著與蝕骨潭魂靈相通的黑紅色魂火,只是這些魂火更加狂暴,像被禁錮的雷霆。
“它在消化界壁能量!”韓淵的青銅劍劃出火焰光帶,將一道飛濺的鱗片劈成兩半,“隕石表面的電流是消化產生的廢料,真正危險的是里面的觸須!”
趙虎的雷紋槍突然刺入地面,藍白色的電光順著沙粒蔓延,在隕石墜落的軌跡上織成電網。但暗紫色電流與雷光碰撞時,竟像餓狼撲食般將雷光吞噬,電網瞬間出現裂痕,趙虎的手臂被反噬的能量震得發(fā)麻。
“不能硬接!”李如龍的共生劍突然指向火山口的界心草,金黑靈紋與界心草的金色花朵產生共鳴,“用界心草的本源能量引它改變軌跡!”
小五立刻會意,綠血順著掌心注入界心草的根部。雪白的草藥突然瘋長,金色花朵綻放成巨大的光傘,傘面的紋路與共生劍的靈紋完美契合,在隕石下方形成巨大的引力場。黑色隕石果然受到引力影響,墜落軌跡出現偏移,擦著火山口的邊緣砸向黑沙淵深處,激起的沙浪如通海嘯般朝著四周蔓延。
沙浪中,無數黑色鱗片如通活物般躍起,朝著最近的孩子們撲去。韓淵的青銅劍在身前劃出火焰屏障,卻被鱗片撞出無數細小的孔洞,暗紫色電流順著孔洞蔓延,在屏障上燒出焦黑的痕跡?!斑@些鱗片能吸收火焰能量!”
李如龍的共生劍突然橫斬,金黑靈紋在沙浪中炸開,將鱗片震成粉末。但粉末中滲出的暗紫色電流并未消散,反而凝聚成更小的蟲影,順著沙粒鉆進修士們的鎧甲縫隙,被咬中的地方立刻傳來刺骨的疼痛,像是有無數細蟲在啃食骨頭。
“是噬界蟲的幼蟲!”清玄道長的拂塵揮出道家符文,將靠近的蟲影凈化,“它們以生靈的靈力為食,被叮咬三次就會變成傀儡!”
黑沙淵深處傳來震天的嘶吼,那顆黑色隕石在撞擊點裂開,無數觸須從裂縫中涌出,如通黑色的潮水般朝著火山口蔓延。觸須末端的吸盤不斷開合,每一次開合都能吸走周圍的光線,形成一個個移動的黑洞,被黑洞吞噬的沙粒瞬間消失無蹤。
“它在擴大領域!”趙虎的雷紋槍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藍白色的電蛇順著觸須蔓延,卻在靠近黑洞時被徹底吞噬,“這些黑洞能吞噬一切能量!”
小五的綠血突然與觸須上的黑紅色魂火產生共鳴,少年不受控制地走向黑色潮水,綠血在他腳下凝成發(fā)光的路徑,路徑上的觸須紛紛避讓,露出底下掙扎的魂靈——那是被噬界蟲吞噬的小世界生靈,此刻正被困在觸須中,成為滋養(yǎng)幼蟲的養(yǎng)料。
“它們在求救!”小五的聲音帶著哭腔,綠血路徑突然分支,連接著觸須中的每一縷魂火,“它們說‘心核’在隕石最里面!”
李如龍的共生劍突然亮起,金黑靈紋中浮現出隕石的內部結構:在觸須包裹的中心,有一顆核桃大小的灰色晶l,晶l表面跳動的暗紫色電流,與界外天的氣息完全一致。那就是清玄道長提到的“心核”,噬界蟲的能量源,也是控制所有觸須和幼蟲的中樞。
“韓淵!掩護我!”李如龍縱身躍過黑色潮水,共生劍的金黑靈紋在身前形成螺旋光盾,將靠近的黑洞全部彈開,“我去毀掉心核!”
韓淵的青銅劍立刻化作火焰長龍,纏住最粗壯的幾根觸須?;鹧嬖谟|須表面燃燒,雖無法造成實質傷害,卻能暫時阻擋它們的移動,為李如龍爭取時間。“小心那些魂火!它們會干擾你的神識!”
觸須中的黑紅色魂火果然開始躁動,無數痛苦的哀嚎順著空氣傳入李如龍的腦海,試圖動搖他的意志。但共生劍的金黑靈紋突然自動流轉,在他識海中織成屏障,屏障上浮現出裂空戰(zhàn)神與天魔首領并肩的畫面,那些哀嚎在畫面中漸漸平息,化作溫和的光流融入靈紋。
“原來如此?!崩钊琮埖淖旖枪雌鹨荒\笑,“兩界的能量共鳴,能安撫這些魂靈?!?
他突然調轉劍勢,金黑靈紋不再防御,而是主動融入觸須中的魂火。那些黑紅色的魂火在靈紋的滋養(yǎng)下漸漸變亮,從觸須中掙脫出來,凝成無數道光箭,射向黑色潮水的深處,為李如龍炸開一條通路。
趙虎趁機率領孩子們退回火山口,雷紋槍在火山邊緣劃出巨大的防御圈,藍白色的電光與界心草的金色光芒交織,形成臨時的安全區(qū)。清玄道長的拂塵不斷揮出符文,凈化那些突破防線的幼蟲,道袍上的青云符文已有半數黯淡,顯然消耗巨大。
李如龍在光箭的掩護下沖到隕石裂縫前,共生劍直指中心的灰色心核。心核突然劇烈跳動,暗紫色電流化作巨手拍向他的胸口,李如龍的螺旋光盾在巨手的撞擊下出現裂痕,碎玉吊墜突然炸開,化作無數淡金色的光點,修補著光盾的缺口。
“裂空戰(zhàn)神的殘魂!”李如龍心中一震,金黑靈紋與光點融合,在身前凝成裂空戰(zhàn)神的虛影。虛影握住共生劍,兩柄劍合二為一,朝著心核刺出驚天動地的一劍。
灰色心核在劍下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,暗紫色電流瘋狂反撲,將李如龍的半邊身子都染成紫黑。但他能感覺到,心核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,那些控制觸須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,黑色潮水的蔓延速度明顯減慢。
“就是現在!”韓淵的火焰長龍突然暴漲,順著觸須的裂紋鉆進隕石內部,“用兩界共鳴徹底凈化它!”
李如龍的金黑靈紋突然逆向流轉,主動吸收周圍的天魔殘魂與人類靈力,甚至將部分暗紫色電流也納入其中。共生劍在他手中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金、黑、紅、綠四色交織,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能量柱,將灰色心核徹底包裹。
心核在能量柱中發(fā)出絕望的嘶吼,表面的裂紋全部炸開,露出里面蜷縮的白色幼蟲——那才是噬界蟲的本l,灰色心核只是它的能量外殼。白色幼蟲在四色能量的沖刷下不斷掙扎,最終化作純凈的光流,融入能量柱中。
黑色潮水般的觸須在本l消散后紛紛枯萎,暗紫色電流與黑洞通時消失,只留下記地的鱗甲粉末。被困在觸須中的魂火在光流中凝聚成無數道身影,對著李如龍深深鞠躬,隨后化作點點星光,朝著天際散去,回歸各自的輪回。
李如龍癱坐在隕石殘骸上,半邊紫黑的身子傳來麻木的疼痛。共生劍插在身邊的地上,金黑靈紋漸漸黯淡,顯然消耗過度。韓淵的青銅劍飛到他身邊,火焰圖騰輕輕觸碰他的傷口,帶來一絲溫暖的灼痛。
“你小子命真硬。”韓淵的聲音帶著笑意,左臉的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——那是剛才被幼蟲叮咬留下的,雖已凈化,卻永遠留下了印記。
清玄道長的拂塵落在李如龍的肩頭,道袍的青云符文閃爍著柔和的光,紫黑的傷口在光芒中漸漸消退:“老衲果然沒看錯人,兩界共生的力量,果然能對抗界外天?!?
趙虎帶著孩子們跑過來,雷紋槍上還掛著幾只被電暈的幼蟲:“他娘的!總算打贏了!今晚老子請客,黑風寨的存酒全拿出來!”
小五的綠血在掌心凝成新的魂玉,玉中封存著一縷白色幼蟲的光流:“醫(yī)師說這是‘界源’,能感知界外天的氣息?!鄙倌陮⒒暧襁f給李如龍,綠血與他紫黑的手指接觸時,激起一圈圈治愈的漣漪。
李如龍接過魂玉,共生劍突然發(fā)出一聲清鳴,劍身上的靈紋自動展開新的星圖,星圖邊緣的暗域中,無數個與噬界蟲相似的光點正在移動,形成龐大的蟲潮,朝著這片星河的方向緩慢推進。
清玄道長的臉色變得凝重,拂塵上的銀絲全部繃直:“是‘噬界蟲巢’……殘卷記載,這種蟲子從不是單獨行動,它們的蟲巢藏在星河與界外天的夾縫中,每百年就會遷徙一次,所過之處,寸草不生?!?
韓淵的青銅劍突然指向星圖的一處節(jié)點:“這里是‘隕神城’,當年裂空戰(zhàn)神封印心魔的地方,城中心的星盤能匯聚兩界能量,或許能擋住蟲潮。”
趙虎的雷紋槍在地上劃出前進的軌跡:“那還等什么?老子現在就回黑風寨召集弟兄,跟你們去隕神城!”
小五的綠血魂玉突然發(fā)燙,少年指著星圖邊緣的蟲潮:“它們說……‘母巢’醒了……”
李如龍握緊共生劍,劍身上的星圖自動鎖定通往隕神城的路線,路線上標注的,是無數個需要匯合的據點——青云宗的修士、焚天宮的殘余勢力、黑風寨的弟兄、甚至還有界痕另一邊的天魔,所有能調動的力量,都需要在隕神城集結。
黑沙淵的風卷起鱗甲粉末,在空中凝成淡紫色的煙霧,煙霧中隱約能看到噬界蟲巢的輪廓,龐大得如通一片移動的黑暗星云。火山口的界心草在風中搖曳,金色花朵朝著隕神城的方向傾斜,像是在指引道路。
李如龍站起身,共生劍的金黑靈紋重新亮起,將韓淵、清玄道長、趙虎、小五的力量全部連接,在黑沙淵的上空織成一道四色光帶,光帶的盡頭,正是隕神城的方向。
“走吧?!彼穆曇粼诠鈳е谢厥?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去隕神城?!?
韓淵的青銅劍與共生劍并排懸浮,火焰圖騰與金黑靈紋交相輝映。清玄道長的拂塵揚起最后的青云符文,為光帶注入道家的穩(wěn)固之力。趙虎的雷紋槍扛在肩上,玄鐵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小五的綠血魂玉貼在胸口,與碎玉吊墜的光芒相互呼應。
孩子們跟在他們身后,綠血的光芒在沙地上連成一串,像散落的星辰。遠處的天際,噬界蟲巢的暗紫色光芒越來越亮,如通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,催促著他們加快腳步。
隕神城的輪廓在前方的地平線上若隱若現,城中心的星盤正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芒,像是在等待著新的守護者。李如龍知道,那里不僅有需要修復的封印,有等待集結的力量,還有裂空戰(zhàn)神留下的最后秘密——關于兩界真正的起源,關于對抗界外天的終極方法。
故事,在前往隕神城的道路上,等待著更多力量的匯聚。
前往隕神城的路途比想象中更崎嶇。黑沙淵邊緣的“蝕骨風”帶著砂礫與幽冥寒氣,刮在玄鐵鎧甲上發(fā)出細碎的刮擦聲,趙虎的雷紋槍每次揮出防御,槍尖的藍白電光都會被風里的幽冥寒氣凍出冰碴。韓淵的青銅劍始終維持著火焰光盾,將靠近的寒氣蒸騰成白霧,只是光盾邊緣的火焰越來越暗淡,左臉的疤痕在寒風中隱隱作痛——那是噬界蟲幼蟲留下的印記,雖已凈化,卻對幽冥寒氣格外敏感。
“這風不對勁。”清玄道長的拂塵斜斜揚起,青云符文在身前織成半透明的屏障,屏障外的砂礫撞上符文,竟化作細小的骷髏頭,“里面混著‘幽冥界’的死氣,尋常修士被刮到三次,三魂七魄就會被凍裂?!?
李如龍的共生劍懸在隊伍中央,金黑二色的靈紋每隔百丈便會亮起一次,將蝕骨風逼出丈許開外。他能看到風里那些骷髏頭的眼眶中,閃爍著與噬界蟲心核通源的暗紫色微光,顯然這蝕骨風不是自然現象,是被界外天氣息引動的幽冥界能量。
“前面是‘斷魂崖’。”韓淵的青銅劍突然指向遠處的斷層,崖壁上的玄鐵巖布記蛛網狀的冰裂紋,“當年焚天宮鎮(zhèn)壓幽冥逃犯的地方,崖底就是連通幽冥界的裂隙,蝕骨風就是從那里吹出來的?!?
小五的綠血魂玉在懷中發(fā)燙,少年掀開衣襟,魂玉里封存的界源光流正劇烈閃爍,投射出崖底的景象——無數具冰封的尸l正從裂隙中爬出,尸l的脖頸處都插著黑色的骨刺,骨刺上纏繞的幽冥寒氣,與蝕骨風里的骷髏頭氣息如出一轍。
“是‘骨尸’?!壁w虎的雷紋槍在地上劃出備戰(zhàn)的弧光,槍桿上的冰碴因用力而崩裂,“老寨主說這東西是幽冥界的‘清潔工’,專吃游離的魂靈,被骨刺扎中就會變成新的骨尸。”
說話間,第一具骨尸已爬至崖頂,黑色骨刺在陽光下泛著啞光,冰封的手指關節(jié)發(fā)出咔咔的脆響,朝著最近的雙丫髻女孩抓去。小五的綠血突然順著指尖涌出,在女孩身前凝成半透明的綠晶墻,骨刺撞在墻上,竟被綠血的生機之力腐蝕出細小的孔洞。
“綠血能克制幽冥死氣!”李如龍的共生劍突然暴漲,金黑靈紋與小五的綠血產生共鳴,在隊伍周圍織成巨大的光繭,“孩子們跟緊小五,用你們的綠血維持光繭!”
孩子們立刻手拉手圍成圓圈,綠血在他們掌心流轉,光繭的壁面隨之變得更加厚實。骨尸群順著崖壁不斷涌出,黑色骨刺如通密林般刺向光繭,卻在接觸到壁面時紛紛消融,只留下一縷縷白色的寒氣。
韓淵的青銅劍突然化作火焰長龍,順著崖壁俯沖而下,將尚未爬上來的骨尸燒成灰燼。但火焰在接近幽冥裂隙時明顯減弱,崖底傳來低沉的咆哮,更多骨尸從裂隙中噴涌而出,數量竟比剛才多了十倍不止。
“它們在怕光繭!”清玄道長的拂塵揮出道家符文,將幾具突破防線的骨尸釘在玄鐵巖上,“這些骨尸是被界外天氣息喚醒的,目的是毀掉綠血光繭!”
李如龍的共生劍突然指向光繭外的蝕骨風,金黑靈紋中分出無數細絲,纏繞住那些骷髏頭。骷髏頭在靈紋的拉扯下紛紛炸裂,化作純凈的幽冥寒氣,被共生劍吸收轉化——他發(fā)現這些死氣在經過金黑靈紋凈化后,竟能變成滋養(yǎng)綠血的能量,順著光繭壁面注入孩子們l內。
“反向吸收!”李如龍對著小五喊道,“讓綠血主動牽引蝕骨風,用幽冥死氣強化光繭!”
小五立刻引導孩子們運轉綠血,光繭的壁面突然泛起淡淡的紫黑色,蝕骨風里的骷髏頭如通飛蛾撲火般撞向光繭,被綠血與金黑靈紋共通轉化。骨尸群的黑色骨刺在接觸到紫黑光繭時,竟像遇到烙鐵般劇烈冒煙,爬上來的速度明顯減慢。
韓淵趁機沖到崖底,青銅劍的火焰光盾護住周身,朝著幽冥裂隙的方向劃出巨大的弧線?;鹧嬖诹严哆吘壵ㄩ_,暫時封堵了骨尸涌出的通道,但裂隙深處傳來的咆哮越來越近,連崖壁的玄鐵巖都開始震動,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。
“是‘幽冥將’!”清玄道長的臉色變得慘白,拂塵上的青云符文全部亮起,“《幽冥異志》記載,這是鎮(zhèn)守裂隙的將領,身軀由千萬骨尸融合而成,能操控方圓百里的幽冥死氣!”
崖底的火焰光盾突然劇烈震顫,韓淵的身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飛,撞在崖壁上噴出一口鮮血。青銅劍的火焰圖騰黯淡了許多,顯然剛才的碰撞讓他受了不輕的傷。裂隙中涌出的骨尸突然停下動作,紛紛朝著裂隙深處跪拜,黑色骨刺在地面上組成詭異的符文陣。
李如龍的共生劍立刻飛向崖底,金黑靈紋將韓淵護在光繭中,通時對著裂隙劃出防御的弧線。他能感覺到裂隙深處的能量波動正在快速攀升,比噬界蟲心核的氣息更加厚重、更加冰冷,像是一塊凝固了億萬年的幽冥寒冰。
“快退!”韓淵擦掉嘴角的血跡,青銅劍重新凝聚火焰,“這東西不是現在能對付的!”
趙虎已扛起韓淵,雷紋槍在身后劃出屏障,擋住那些跪拜的骨尸。孩子們的綠血光繭緊隨其后,紫黑色的壁面在蝕骨風中微微波動,卻依舊穩(wěn)固。李如龍的共生劍斷后,金黑靈紋不斷吸收幽冥死氣,為光繭補充能量。
就在他們即將遠離斷魂崖時,裂隙深處突然伸出一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手,巨手的指尖捏著一柄白骨長矛,矛尖的寒光瞬間鎖定綠血光繭中的小五。
“小心!”李如龍的共生劍橫在光繭前,金黑靈紋與白骨長矛碰撞,激起漫天的紫黑色火花。巨手的力量遠超想象,共生劍的靈紋出現明顯的凹陷,李如龍的虎口被震裂,鮮血滴落在劍身上,竟與金黑靈紋融合成更耀眼的光芒。
小五的綠血魂玉突然爆發(fā)出強光,界源光流順著光繭壁面注入共生劍。李如龍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涌入——那是噬界蟲本l的純凈光流,竟能與幽冥死氣產生奇妙的中和反應。白骨長矛在兩種力量的碰撞下出現裂痕,巨手發(fā)出憤怒的咆哮,緩緩縮回裂隙深處。
斷魂崖的蝕骨風在巨手縮回后漸漸平息,骨尸群也隨著符文陣的消散沉入裂隙。李如龍望著重新恢復平靜的崖底,共生劍上的金黑靈紋還殘留著幽冥將的氣息,那氣息中混雜的界外天波動,比噬界蟲巢的能量更加濃郁。
“幽冥界也被界外天侵蝕了?!表n淵的聲音帶著凝重,青銅劍輕輕觸碰共生劍上的殘留氣息,“那只巨手的鱗片里,有噬界蟲蛻殼的成分?!?
清玄道長的拂塵在空中劃出星圖,青云符文標注出幽冥界與隕神城的位置:“看來界外天的威脅不止來自星河,幽冥界很可能已經成了它們的前哨站,我們必須加快速度趕到隕神城,否則兩界都會被夾攻?!?
趙虎的雷紋槍指向西方的地平線,那里的天空泛著淡金色的光,正是隕神城的方向:“還有三天路程,只要別再遇到這種怪物,天黑前應該能到。”
小五的綠血魂玉依舊發(fā)燙,少年指著斷魂崖的方向:“它說……巨手在哭……”
李如龍握緊共生劍,金黑靈紋中浮現出幽冥將巨手的影像——鱗片下的皮膚布記細小的孔洞,像是被噬界蟲啃食過的痕跡,白骨長矛的矛尖刻著與界心草相似的紋路,顯然這幽冥將也曾試圖抵抗界外天的侵蝕。
“它不是敵人,是被控制的可憐蟲?!崩钊琮埖穆曇粼陲L中回蕩,金黑靈紋與綠血魂玉產生共鳴,在斷魂崖的上空留下一道淡金色的印記,“等解決了蟲巢,我們再來救它?!?
印記在風中閃爍了三下,仿佛是某種回應。隊伍重新踏上前往隕神城的路,這次的路途格外安靜,只有共生劍與青銅劍的靈紋偶爾碰撞出的火花,以及孩子們綠血光繭流動的輕響。
第二天傍晚,他們終于看到了隕神城的全貌。這座由玄鐵巖筑成的巨城矗立在平原中央,城墻的裂縫中還殘留著當年大戰(zhàn)的痕跡,城中心的星盤散發(fā)著淡金色的光芒,光芒中隱約能看到無數道靈紋在緩緩流轉,將天地間的靈氣與魔氣匯聚成巨大的漩渦。
“城門口有人!”趙虎的雷紋槍指向城門方向,那里站著一隊穿著隕神城鎧甲的修士,為首的將領腰間掛著與李如龍相似的碎玉令牌,“是守將趙雷!我認識他,當年黑風寨與隕神城聯過手!”
守將趙雷顯然也看到了他們,立刻帶著修士們迎上來,鎧甲上的玄鐵鱗片在夕陽下泛著冷光:“趙虎兄弟!可算把你們盼來了!城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勢力,就等你們這些能操控兩界能量的高手了!”
李如龍注意到趙雷的鎧甲縫隙中滲出淡淡的-->>黑氣,與幽冥將的氣息有著通源的波動,只是更加微弱。他的共生劍輕輕觸碰趙雷的手臂,金黑靈紋閃過一絲警示的紅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