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彩拎著手提包,穿著剛換好的拖鞋站在我房門口,看了看已經(jīng)打包好的行李向我問道:“房子找好了嗎?”
“你放心吧,找不找的好,我今天晚上都搬走?!蔽一卮鸬溃瑵撘庾R里覺得米彩會很喜歡這個答案。
“哦?!泵撞蕬?yīng)了一聲,卻沒有離去。
片刻想起來什么似的向我問道:“你說今天買些殺蟲粉撒在衛(wèi)生間,買了嗎?”
買殺蟲粉相較于搬家,被領(lǐng)導(dǎo)逼著去橫店找樂瑤實在是太微不足道,所以我真的給忽略了。
我抱歉的對米彩說道:“不好意思,我忘記了,你自己去買一些吧,你要不想跑,網(wǎng)上也能買到的,很方便?!?
米彩的表情變的不悅:“這是你答應(yīng)我過的事情,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有責(zé)任感?”
今天我憋屈了一天,到現(xiàn)在能住的房子還沒找到,心情能好到哪里去,語氣也重了起來:“責(zé)任感能當(dāng)飯吃嗎?你天天這么和我提,煩不煩?”
米彩沒有預(yù)料到我的反應(yīng)會這么激烈,愣了一愣沉下臉來點了點頭對我說道:“那好,把欠我的錢還了,我也沒有必要對你負責(zé)。”
我無語半晌,又一次倒在沒錢的悲哀中,許久才聲音低了幾分的說道:“你說過只要我搬出去,借你的錢可以不急著還的?!?
“誰管你,欠債還錢天經(jīng)地義?!泵撞室琅f冷著臉對我說道。
“怎么說我們也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好幾天,有必要這么把我往絕路上趕嗎?”我埋著頭說道,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米彩不屑的笑著說道:“我沒有把你往絕路上趕,你也工作好些年了吧,為什么身上連一點存款都沒有?……你應(yīng)該明白,把你往絕路上趕的人是你自己?!?
米彩的話揭無情的揭開了我心靈深處最痛的那道疤,一瞬間自卑和羞恥感讓我無地自容。
無措中我看到了那只被我立在角落里的吉他,當(dāng)初這把吉他是簡薇在我過生日時特地到琴坊里定做的,然后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我,用的都是非常好的材質(zhì),價值遠遠不止一萬。
看著這把吉他,我再次體會到物是人非的悲痛。
我起身將那把吉他拿到米彩面前,遞給她說道:“這把吉他給你抵債,你賣給懂行的人絕對不止一萬。”
沒有等米彩表態(tài)是否答應(yīng)用吉他抵債,我已經(jīng)拖扛著行李,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這個屋子,低著頭向屋外走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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