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……”
陸長生的聲音顫抖著,望著眼前這個(gè)無比熟悉的人。
顧千鈞卻笑了。
“如你所想,我與上一尊萬劫仙體有關(guān),或者說,他就是我,而我亦是他的一部分!”
陸長生沒有開口,太多的信息充斥在腦海中。
顧千鈞繼續(xù)道:“不止是我,還有罪無臣,萬宣,我們的本質(zhì)其實(shí)是一樣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此時(shí)聽到這些,他的思緒徹底炸開,萬宣,罪無臣,還有顧千鈞,他們和萬劫仙體有關(guān),可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三個(gè)人,為什么會這樣。
顧千鈞知曉他有疑惑,緩緩道:“當(dāng)年萬劫仙體化仙,身軀炸開,精氣神散落,是以法力強(qiáng)行糅合,塑造身軀,而我們就是他散落的精氣神與部分肉身演化而來?!?
“他以一氣化三清之法,將部分肉身與精氣神相合,造就了我們,類似于天劫戰(zhàn)場中你遇見的那兩人一樣!”
“沒有辦法,他要面對的是仙,無暇他顧,縱然將我們喚回,也僅僅能多撐一段時(shí)間罷了,當(dāng)年,我知曉你是萬劫仙體,便已經(jīng)預(yù)料到了結(jié)局,而一些事物會在萬宣與罪無臣之間公知,因?yàn)樗叫?,我不愿意你走上那條路,因此我斬去了那段記憶!”
“可終究還是來不及了,他們知曉了這件事,縱然我斬去記憶,因?yàn)樗麄兊木壒?,我又想了起來,后來,我想阻止你,罪無臣也想阻止你,我們不愿意你走上這條路,萬宣卻不答應(yīng)!”
“哪怕我們出自同一人,卻擁有了屬于自已獨(dú)立的意識,情感,我們知道這條路很難,縱然是萬劫仙體,也未必能夠真正平亂,可你不愿封印,不想被送走,而你卻偏偏又如此驚艷,勝過了過往同樣的體質(zhì)……”
顧千鈞的聲音一字一句響起,他在為陸長生解惑,講述著過往種種,詮釋著那一段歷史。
并且就在他訴說的過程中,虛空在變幻,他們不斷跨越著宇宙,朝著某一處行進(jìn)。
陸長生的身軀在顫,眸光閃爍,不敢相信這一切。
曾經(jīng)他也感知到兩位師父存在某些相同的特質(zhì),結(jié)果卻讓人意想不到。
可他們性格截然不同,顧千鈞罪無臣不愿意自已的弟子舍棄自身,萬宣卻想要他去平亂。
顧千鈞沉默許久,繼續(xù)道:“當(dāng)年罪無臣給你的瓶子,讓你汲取精氣與力量,為的是讓萬劫仙體維持自身,我的分身在外行走,最終的目的也是這個(gè)!”
“可終究只是杯水車薪,時(shí)間實(shí)在太久,他支撐不住,已經(jīng)要走到盡頭,或許還能再支撐數(shù)萬年,卻沒有能力再平天地之亂!”
“萬宣已經(jīng)去了,歸于本體,罪無臣也去了,想要延續(xù)他的力量,再封那些大帝一些時(shí)間。”
“那你呢……”
顧千鈞有著一瞬的遲疑:“我隨你同去,等你成帝!”
陸長生想說什么,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,他沉寂了,站在原地,望著眼前的人,心中一種痛楚蔓延,淚水滾落,生出無盡悲涼,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,為什么走到了這一步。
隨著目光望盡,身邊只剩下了黑暗。
那一刻,他們來到了宇宙盡頭,一道身影盤坐在那里,那是萬劫仙體,在其面前,那兩尊生靈依舊與他對峙。
陸長生曾到過這里,眼見這一幕發(fā)生,再見時(shí),心中涌起無盡思緒,他好像見到了萬宣,見到了罪無臣。
而他坐在那里,沒有回頭,只是輕輕開口。
“去吧!”
一句話不知用去多少力氣,那種破碎感更加的明顯。
顧千鈞沒有說話,而是帶著陸長生離開,他們消失在深處,脫離了這片宇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