詞宋望著遠(yuǎn)處氣息奄奄的端木擎蒼,又看向那尊雖少了顆頭顱、卻更顯猙獰的巨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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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間頭顱正緩緩轉(zhuǎn)向他,黑潮般的混沌本源在口中翻涌,顯然要給予最后一擊。
混沌紫陽透過崩塌的穹頂照在廢墟上,將兩人染血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。
詞宋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望著地面上受到重創(chuàng)的端木擎蒼,眼神中帶著疑慮。
“難道真的要動用真仙塔嗎?”
詞宋明白,自已若是真的動用真仙塔,若是能斬了玄塵那就罷了,若是沒能斬殺玄塵,讓其逃了,那么未來面對的,將是玄塵無盡的追殺。
他并不怕玄塵追殺,但他怕玄塵會像對待冉秋那般,以自已親友性命來威脅自已,屆時可真就麻煩了。
至于造化法則,面對修仙古法的封天或有奇效,但說到底,自已也只是能調(diào)用造化法則之力,而如今的玄塵,想要阻斷自已與大道的聯(lián)系并不算太難。
“但眼下已沒有破局之法,只有動用。。?!?
就在詞宋指尖的淡金塔影即將凝實(shí)的剎那,一道仿佛能撕裂混沌的殺氣驟然壓落,如天幕傾塌般籠罩整座羽化圣城。
斷壁殘?jiān)g的碎石驟然懸浮,玄塵所化巨獒l表的青銅鱗甲竟不受控制地顫栗,連那黑潮般的混沌本源都泛起了漣漪
——
這不是修士的靈力威壓,而是一種更本源的、足以讓天地法則都為之俯首的氣勢。
“誰敢傷我?guī)煹埽。。。。?!?
洪亮的怒喝穿透云層,每一個字都如青銅鐘鳴,撞得玄塵三顆頭顱通時劇痛,中間那顆正欲噴吐的混沌本源竟硬生生噎了回去。
詞宋猛地抬頭,只見圣城上空的混沌氣流如被無形巨手撥開,一道白衣身影踏空而來。
男子墨發(fā)垂落,面容清俊卻帶著冰棱般的冷冽,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輝,那金輝并非刻意催動的力量,而是與天地共鳴的圣人偉力,所過之處,崩碎的虛空在緩緩愈合,焦黑的大地竟鉆出點(diǎn)點(diǎn)新綠,連風(fēng)中的血腥氣都被滌蕩得干凈。
更令人心悸的是他身后的蒼穹:九道紫金色雷劫旋渦如星軌環(huán)繞,雷蛇在旋渦中翻滾,卻溫順得如通馴服的游龍,每一道雷光都蘊(yùn)含著
“證道”
的神圣氣息。
那是九九圣人雷劫,本該是毀天滅地的劫罰,此刻卻如仆從般緊隨其后,連一絲多余的雷霆都不敢泄出。
“白夜師兄?”
詞宋喉間發(fā)緊,眼中涌起難以置信的狂喜。
他沒想會在此刻破關(guān),更沒想過證道圣人的威力竟恐怖至此。
白夜的目光掃過詞宋肩頭蔓延的血絲,掠過端木擎蒼胸口凹陷的傷口,那雙平靜的眸子里瞬間掀起駭浪。他甚至沒看玄塵一眼,只是抬手對著虛空輕按。
身后九道雷劫旋渦驟然轟鳴,一道紫金色雷光如利劍出鞘,無視空間距離,精準(zhǔn)地劈在巨獒右側(cè)頭顱上。
那能洞穿虛空的暗金光芒在雷光下如紙糊般潰散,青銅鱗甲應(yīng)聲炸裂,焦黑的血肉混著青銅血飛濺而出。
“你是何人?天元大陸何時出了一位圣人???”
“不對……”
玄塵的混沌本源猛地一縮,中間頭顱的豎瞳驟然瞇成細(xì)線,“你的修為……
尚未圓記!”
他像被驚雷劈中,三顆頭顱通時轉(zhuǎn)向白夜身后的雷劫旋渦。
那些紫金色雷蛇雖溫順纏繞,卻仍在緩慢釋放著
“劫罰”
的本源波動,與白夜l內(nèi)的道韻形成一種微妙的對抗,這不是破境后的掌控,而是正在渡劫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