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林昆兜里的電話又響了,這次是馮佳慧打過來的,電話里馮佳慧的聲音有些哽咽,她乞求的說:“澄澄爸爸,你能……你能幫幫我么?”
一聽這聲音,林昆知道馮佳慧是到了沒有任何辦法的地步了,他對著電話說:“馮老師你放心,你的忙我肯定幫,我這邊有點事,一會給你打過去?!?
“嗯,好……”馮佳慧滿懷感激的說道。
掛了電話,余智堅側過頭笑著對林昆說:“昆哥,你這一天天還挺忙的呀!”
林昆玩笑說:“活雷鋒,沒辦法?!?
吉普車開到了舊城區(qū),駛進了一條窄巷里,兩旁全都是80年代的紅磚老樓,高高的樓墻上隔著老遠懸著一盞昏黃的路燈,燈光在黑暗中無力的搖曳著,巷子的旁邊隨處可見堆積的雜物、垃圾箱,散發(fā)出陣陣的霉味兒。
余智堅看著兩旁的狼藉,說了句:“這的生活條件也太差了點,等回去跟我們家老爺子說說,把這里給規(guī)劃規(guī)劃,提高下老百姓的生活質量?!?
“哼……”后座上的珍妮輕輕的冷哼一聲,語譏諷的道:“當官的總是說的好聽,等到了實際的地方,什么事會替我們老百姓著想?”
余智堅透過后視鏡看了珍妮一眼,笑了笑沒說話,李春聲的臉上一陣尷尬,畢竟余智堅是林昆的兄弟,按輩分排起來他還應該喊一聲師叔呢。
車停在了巷子深處的一棟紅磚老樓前,這老樓的旁邊就是一條排污河,現(xiàn)在正值炎夏,陣陣難以說的臭氣從河里飄過來,熏的人一陣惡心。
李春聲的反應最強烈,他畢竟和林昆、余智堅不同,林昆和余智堅在執(zhí)行任務的時候,什么惡劣的環(huán)境都遇到過,就拿林昆來說,一次狙擊任務的時候,他潛身在一條臭水溝里八個多小時,就為了一擊必殺,那臭水溝的味道和眼前這條排污河比起來,這排污河簡直就是春風河畔、清新怡人。
李春聲忍不住的干嘔了兩聲,珍妮站在一旁微微蹙眉,同時臉上一陣說不出的尷尬,能看出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,她一句話也沒說,轉身就向樓里走去,林昆、余智堅跟著走進去,李春聲趕緊直起腰跟上。
珍妮家住三樓,她抬起白皙的手腕在黑乎乎的門上敲了敲,過了幾秒鐘里面?zhèn)鱽硪粋€中年女人的聲音,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慌:“誰啊……”
“媽,是我?!?
門打開了,一個滿頭花白頭發(fā),臉上皺紋明顯,身材矮小瘦弱的女人站在門口,他明明只有四十多歲,看起來卻像是六十多歲一樣,昏暗的樓道燈光照在她的臉上,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愁苦惆悵,看到珍妮后,她的臉上露出笑容,可當看到珍妮身后站著的林昆三個人后,眼神里又是擔心又是恐慌,她這是被那些要債的高利貸給嚇的落下心病了。
“媽,他們是我朋友,不是那幫人?!辈幌胱屇赣H害怕,珍妮趕緊解釋道。
“哦哦……”珍妮的母親打量著林昆、余智堅、李春聲三個人,林昆他們三個臉上都是一臉的和善,看上去的確和那些個要高利貸的混混不同,她這才放下心來,臉上的笑容變的和藹起來,笑著說:“快請進!”
這是一間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,古老的筒子樓,客廳里只擺了兩張椅子,旁邊還擺了一張床,緊挨著的旁邊就是廚房,廚房簡陋的只是一個灶臺,在灶臺的旁邊擺著一張老舊的餐桌,餐桌上擺著一個小香爐,里面插著三根香,小香爐的周圍擺了幾樣祭奠的供品,餐桌上面的墻上掛著一張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男人微笑著,珍妮和他的模樣很像。
“你們快請坐?!闭淠莸哪赣H熱情的招待到,客廳里只有兩把椅子,她又從旁邊那個狹小的臥室里搬出了兩把小椅子來,“家里條件簡陋,見笑了……”
“沒有,阿姨。”林昆笑著說。
林昆三人坐下,珍妮的母親又去倒水,林昆繼續(xù)打量著小屋,在客廳一邊的電視柜上,放著一張全家福,里面有珍妮和她的父母還有一個男孩,那男孩看上去文文弱弱,五官和珍妮很像,長的十分的秀氣。
“那是我弟弟,比我小五歲,讀高二?!闭淠葑叩饺腋E赃?,面無表情的說道,她對林昆沒有什么好印象,要不是自己實在走投無路,也不會跟著李春聲來求林昆,她之前雖然在網(wǎng)上欺詐男人,但她的自尊心依舊很強,她之所以那么做也是被逼無奈,她不喜歡別人總把她當成騙子。
林昆和余智堅對視一眼,即便他們沒有超乎常人的偵查能力,也能看出珍妮之前說的都是真的,林昆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,“誤會你了。”
珍妮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,正好珍妮的母親這時端水過來,珍妮過去幫忙接過來,林昆接過珍妮母親遞過來的水,笑著說了聲:“阿姨,謝謝!”
珍妮的母親一臉和善的笑著說:“客氣什么,你們來家里坐坐,都沒什么好招待的,我還覺得過意不去呢?!?
“阿姨,你太客氣了,你看我們這第一次過來,也沒帶個什么見面禮的,要真說過意不去,那應該是我們過意不去才對?!绷掷バχ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