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場詩:金鑾殿外起烽煙,雙教寺中論妙玄。帝王問法尋降伏,佛祖談經示護全。五方列陣平心火,萬姓安居即福田。莫道朝堂非凈土,須彌芥子自同天。
話說永樂十八年,京城秋高氣爽,紫禁城飛檐映著金菊
明成祖朱棣批閱軍報至子夜,忽覺心頭煩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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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東蝗災未解,漠北韃靼又犯邊,更有民間傳修羅族借旱魃之力禍亂中原,百姓皆
“劫數(shù)難逃”。成祖擱筆長嘆,忽記起金陵雙教寺有位
“多寶禪師”,據(jù)傳能知過去未來,遂換了青衫,只帶三兩名錦衣衛(wèi),踏月往城西而去。
雙教寺本名
“大報恩寺”,因當年鄭和下西洋帶回西域佛經,寺中僧眾兼修顯密二宗,又藏有截教遺留的
“護世玄陣圖”,故民間稱
“雙教”。朱棣方至山門,便見山門前兩盞琉璃燈忽明忽暗,燈影中竟現(xiàn)刀兵相接之象,細辨卻是無數(shù)百姓面容在火光中痛苦扭曲。
“陛下可是為‘降伏其心’而來?”
山門內轉出一老僧,頭頂肉髻隱現(xiàn)金光,袈裟上繡著五方五帝紋章,正是多寶佛所化。此佛本是截教通天教主大弟子,封神后隨佛教東傳,修成
“護世如來”,專解人間帝王劫數(shù)。
朱棣心下一驚,知對方識破身份,遂合十道:“朕聞《金剛經》云‘云何應住,云何降伏其心’,今四海未靖,黎民困苦,朕心若沸湯,還望禪師指點。”
多寶佛微笑引其入殿,只見殿中無佛像,唯有五座青銅法壇分置東南西北中,壇上各立一面令旗,旗上繡著
“青帝句芒”“赤帝祝融”
等名號。
多寶佛輕拂衣袖,五旗突然無風自動,化作五道流光繞殿飛旋
“陛下請看,這是截教護世陣的‘五方平衡術’。”
多寶佛指尖點向中央法壇,“東方木旗主生,主百姓衣食;南方火旗主變,主政令通達;西方金旗主斷,主刑法律例;北方水旗主藏,主倉儲軍備;中央土旗主和,主萬民安樂?!?
朱棣凝目望去,見五旗光影中竟顯露出山東災民跪求甘霖、漠北將士浴血沙場、江南商隊舟車絡繹等畫面,忽有所悟:“禪師是說,治國如布陣,需平衡五方?”
多寶佛搖頭:“非止五方,是平衡萬姓之心。陛下可知,修羅族為何能在人間興風作浪?因人心有執(zh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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餓者執(zhí)食,貧者執(zhí)財,富者執(zhí)權,戰(zhàn)者執(zhí)仇,執(zhí)念成網,便成修羅業(yè)火?!?
“那朕當如何降伏此心?”
朱棣按劍追問。多寶佛指向中央法壇上的
“土德令旗”,旗面忽現(xiàn)
“民”
字金光:“當年姜尚封神,將截教‘有教無類’與闡教‘替天行道’合流,方定人間秩序。陛下若能視萬民如土德,承載其苦,化育其生,便是‘降伏其心’。”
說罷袖中飛出一卷《金剛經》,經文忽化千萬光點,融入五旗之中。
朱棣忽見光點聚成
“護世”
二字,落在自己掌心,耳畔響起多寶佛低吟:“所謂降伏,非以力壓,乃以心容。昔如來在燃燈佛所,于法有所得不?曰:不也。陛下治天下,若能不執(zhí)于‘朕即天下’,而念‘天下即朕’,便是無上菩提?!?
正論法間,殿外忽有金鼓之聲,錦衣衛(wèi)急報:“啟稟陛下,山東急報!”
原來是蝗災之地突現(xiàn)異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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蝗蟲腹中生火,啃食莊稼時竟燃成烈焰,百姓傳
“修羅蝗神降世”。多寶佛閉目感應,嘆道:“這是截教余孽金鰲圣母借蝗災煉‘眾生執(zhí)火’,欲聚人間怨氣為修羅業(yè)火。”
朱棣拍案而起:“朕當年靖難,刀山火海亦不懼,豈容妖魔禍國!”
多寶佛卻伸手按住其肩:“陛下-->>可知,當年齊天大圣鬧天宮,靠的是金箍棒;而如來降伏他,用的是五行山。五行山非壓其體,乃定其心。陛下若能以‘護世陣’定民心,便是最好的降魔杵?!?
說罷揮袖指向東方法壇,青帝令旗突然暴漲,化作萬里青鸞虛影,振翅間便有甘霖自云際落下。“陛下可命戶部開倉放糧,以‘生’之德破‘餓’之執(zhí);令工部修渠引水,以‘通’之利破‘困’之執(zhí)。”
多寶佛又指向西方金旗,旗上忽現(xiàn)刑官審案圖,“嚴懲貪墨官吏,以‘明’之斷破‘私’之執(zhí);大赦天下囚徒,以‘寬’之仁破‘怨’之執(zhí)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