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鄭清等人在樓上已經(jīng)呆了很長時間。
辛胖子與張季信在酒桌前對拼了十多輪仍舊不分勝負(fù)。
透過屋子斜上方狹小的天窗,可以看到外面漫天的繁星隱約眨起了眼睛。
燈火蟲們慢慢適應(yīng)了年輕巫師不時折騰出的小動靜,從龍血藤上灑下的光輝恢復(fù)原本的穩(wěn)定與明亮。
流浪巫師倚靠在小吧臺后,不緊不慢的啜著‘流金歲月’,看著幾個年輕人面紅耳赤的爭論選擇什么護(hù)身符,笑而不語。
只不過,在張季信拿走飛蜈蚣后,他們沒有再選定新的護(hù)身符。
每個人都已經(jīng)有了一道護(hù)身符,而且與店主也進(jìn)行了充分的交流。
是時候離開了。
鄭清站起身,踟躕了一下,看了看自己的伙伴們。
也許讓他們提出離開會顯得比較委婉。
他思量著,隱蔽的使了個眼色。
或許因為酒精的刺激,剛剛有點小齟齬的辛胖子與張季信正興致勃勃的比秀肌肉,互相吹噓各自的豐功偉績。
這兩個蠢貨可以無視了。
鄭清嘆著氣,轉(zhuǎn)頭看了蕭笑一眼。
只不過西瓜頭錯會了他的意思。
“那塊‘泰山石敢當(dāng)’也不錯。”蕭笑指著茶幾邊角一個稍微大一些的朱漆小盒,對鄭清說:“也許迪倫會喜歡把它擺在自己的棺材前面?!?
那是一塊灰撲撲的甕形石刻。
石刻頂部盤著一條打盹的負(fù)屃,底部趴著一只縮頭烏龜。甕體中央,用蝌蚪文陰刻著‘石敢當(dāng)’三個字,左右陽刻著‘泰山’兩個字。
鄭清想到送給自己八卦袖口的吸血狼人舍友,打消了立即離開的想法,贊同的點點頭。
“這塊‘泰山石敢當(dāng)’是用泰山頂峰的靈石雕琢而成。高三寸三分,重三兩三錢。符文流暢,刀工細(xì)膩,是不可多得的精品。把它放置在宿舍里或者書桌上,可鎮(zhèn)一切不詳、擋萬般魍魎、無數(shù)邪魅?!?
流浪巫師將匣子遞到鄭清面前,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:“你們的眼光的確不錯。如果不是它太小,對我沒什么大用,這件小東西我更愿意放在自己的書桌上?!?
鄭清無視了店主的這些話。
在他看來,不論流浪巫師用了多么天花亂墜、依依不舍的描述,都掩蓋不了他在售賣這件護(hù)身符的本質(zhì)。
“如果不舍得,完全可以不拿出來?!笔捫υ谝慌约怃J的指出這點。
流浪巫師似乎沒有聽見這句話,低下頭,專心致志的給自己斟酒。
“要不要再給別人拿點禮物?”將鎮(zhèn)邪石收在灰布袋后,鄭清猶豫著,看了蕭笑一眼。
“你想給誰?”蕭笑的回答永遠(yuǎn)切中要害。
鄭清腦海里立刻浮現(xiàn)了一個紅發(fā)高挑的身影。
他飛快的搖搖頭,想讓這個不靠譜的想法迅速消失,他清清嗓子,問其他人:“你們還有其他想要的嗎?”
蕭笑搖頭,表示不需要了。
辛胖子與張季信則傻乎乎的抬起頭,努力思索鄭清這句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