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震猛地松開韁繩,吉斯118的輪胎在砂石路上擦出兩道焦痕。
他踩著踏板躍上車頂時,車身因重壓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吱呀聲。
\"咱們被咬住了,甩不掉!“他故作輕松地甩了甩汗?jié)竦念~發(fā),指尖卻將方向盤捏得發(fā)白。
后視鏡里,三輛軍用吉普正咬著煙塵窮追不舍,車頂架設(shè)的重機槍泛著冷光。
柳沁雅忽然抓住他小臂的手微微發(fā)抖,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迷彩服里:”你別沖動,總、總有辦法的!\"
她聲音像繃緊的琴弦,眼角余光掃過副駕上昏迷不醒的考古隊員。
齊老枯瘦的手掌突然重重拍在車窗上,震得茶缸里的水泛起漣漪。
\"停車!\"老人花白的鬢角隨著車身顛簸不斷顫動,卻死死指著遠(yuǎn)處起伏的山脊。
成群的黃羊正在戈壁上瘋狂奔逃,揚起的沙塵像移動的霧瘴。
本該是捕獵者的灰綠色人影動作卻透著詭異——他們端著ak系步槍的姿勢如同提線木偶,關(guān)節(jié)轉(zhuǎn)折處帶著機械式的僵硬,槍口始終朝著車隊方向微微傾斜。
\"望遠(yuǎn)鏡!\"張震接過儀器時手背青筋暴起,鏡片里映出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。
那些追擊者的肩章處空蕩蕩的,本該繡金星的位置只殘留著褪色的布料,領(lǐng)口卻別著枚銹跡斑斑的紅星徽章。
柳教授突然倒吸一口冷氣,車隊恰好碾過一處松軟沙地。
前方草原突然如被巨獸啃食般塌陷,半截布滿苔蘚的鐵架從流沙中探出,銹蝕的俄文銘牌上還能看出\"1967\"的字樣。
\"全員警戒!掩護轎車!\"張震的吼聲撞在鐵皮車頂上。
機槍剛在車頭架響,草浪里突然竄出數(shù)十條黑影。
這些不速之客面孔涂著熒光迷彩,眼白在暮色中泛著病態(tài)的青藍(lán),牙縫里咬著的刺刀卻是標(biāo)準(zhǔn)的蘇軍制式,刀刃上暗紅的朱砂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。
\"敵襲!是’紅狼’!\"了塵踹開車門的瞬間,老舊的tt手槍已在掌心打響。
彈殼墜地的脆響驚起夜梟,他卻盯著某個中彈仍向前撲的匪徒——那人胸口的血洞正汩汩涌出黑紫色液體。
上官野的ak也在此時唱響了嘹亮的戰(zhàn)歌,簌簌而落的黃銅彈殼反射著夕陽。
柳教授撲在車窗上嘶聲大喊:\"這些瘋子不怕子彈!他們的腺體被輻射影響了,快撤!\"
話音未落,一枚榴彈在車隊中央炸開,沖擊波掀翻了三峰駱駝。
齊老踉蹌著撲倒在地,銀發(fā)散亂如枯草,卻用身軀牢牢護住那個裝著星圖羅盤的鈦合金箱。
\"撤往發(fā)射井!\"張震拽起齊老時,對講機傳來電流雜音中的慘叫。
了塵打空最后一個彈匣,翻身滾進副駕座,軍靴底粘著帶血的沙粒:“東南側(cè)還有一隊!穿白色防化服!”
此刻竟然成了前后夾擊之勢,前有紅狼,后有白衣人。
外面槍聲混著畜生的嘶吼,受驚的駱駝把物資箱撞得東倒西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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