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震咬牙背起老鬼,泥水灌入作戰(zhàn)靴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。
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甚至能聽見他們粗重的喘息——這些人竟似不知疲倦的惡犬,踏著同伴尸體瘋狂追來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遠(yuǎn)處傳來刺破雨幕的引擎轟鳴。
雪亮車燈劈開黑暗,十余輛改裝越野車呈扇形包抄而來。
車門未停穩(wěn),荷槍實彈的漢子們已跳下車,無數(shù)把手槍噴出的火舌織成死亡彈幕。
一輛軍用吉普更是直接撞向黑衣人堆,金屬碰撞聲與慘叫聲混著輪胎摩擦聲,在雨夜中奏響血腥的狂想曲。
十幾分鐘后,街道上只剩雨水沖刷尸體的聲響。
張震坐在防彈車后座,軍用雨布裹著渾身濕透的身軀,頭頂撐著的黑傘卻固執(zhí)地傾向昏迷的老鬼。
他垂眸盯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,指腹無意識摩挲著銀圓邊緣的齒紋,猩紅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雨幕。
\"是誰指使你們的?\"
黑衣人咬破藏在齒間的毒囊,嘴角溢出黑血,至死都保持著詭異的獰笑。
張震冷笑一聲,一腳狠狠踹在對方額角。
\"告訴熊戰(zhàn),帶他的‘剝皮刀’來!有活干了!\"
話音未落,了塵押著滿臉血污的趙學(xué)強走來,那公子哥染血的西裝口袋里,還露出半截刻著家徽的袖扣。
張震戲謔的看著趙學(xué)強,一不發(fā)。
趙學(xué)強卻承受不住這份壓力,急赤白臉的叫道。
“張總,不關(guān)我的事,我,我好心請你吃飯,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啊,你千萬別懷疑我,我是無辜的!”
張震瞇著眼睛,看向了那滿地的尸體。
趙學(xué)強忽而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,“我是被逼的,真的,張總,我是被郭進(jìn)逼的,你應(yīng)該知道他的厲害,我不敢不從啊。
不過我可沒有昧著良心干壞事,我還讓妹妹給你示警了呢,我不但沒有錯,我還有功......”
張震呲牙笑道,“那好,你出庭指證他咋樣?”
趙學(xué)強頓時嚇得雙眼無神,像是要丟魂一樣。
張震一陣?yán)湫Γ安徽f話,就是默認(rèn)了!”
趙學(xué)強這才驚醒,他急忙雙手連擺,“我沒有見過他本人,都是中間人牽線,那個中間人和我也是單線聯(lián)系......”
張震哈哈大笑的聲音,仿佛夜梟一樣瘆人。
“這就是死無對證了唄,那我還要你有什么用,你也去死得了!”
趙學(xué)強連連磕頭,腦袋漸起的水花都打濕了張震的鞋子。
“我讓妹妹給你示警了,我變相救了你一命,你不能這么對我,我還有用,我在香江有產(chǎn)業(yè),我在大陸有關(guān)系,能幫你不少忙。
還有我能讓我妹妹伺候你,還不用負(fù)任何責(zé)任,這你沒法拒絕吧!”
然而他話音剛落,車外就走來一個胳膊上纏著繃帶身披雨衣的女子。
這女子嘶吼一聲,“你根本不是我親哥,我在你眼里也不是妹妹,而是為你謀財?shù)墓ぞ撸憔褪莻€畜生!”
趙學(xué)強猛然回頭,發(fā)現(xiàn)竟然是趙雪晴,頓時嚇得他趴在了地上的污水之中再也不敢抬頭。
趙雪晴沖著張震深深鞠了一躬道,“謝謝張總派人救了我,要不然我就被他安排的人害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