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昭初來乍到,消息不靈通,聽到這個消息愣了愣。
“你少裝傻充愣!你難道想不到嗎,你這個樣子還回來一定會連累大姐她們。你為什么還要回來,怎么不——”筆趣庫
迎上喬昭平靜的目光,黎輝后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。
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?
有那么一瞬間,少年這樣想。
可他抓著的人手腕很纖細(xì),仿佛脆弱的玉蘭花,只要稍微用力便會折斷了。她的臉上少了以往逢迎或蠻橫的表情,顯得干干凈凈,精致漂亮。
他后面的話,忽然就說不出口了。
“三弟,快放手!”黎皎追了過來,拉開黎輝,沖喬昭露出歉然的笑意,“三妹,你不要怪他,他就是關(guān)心則亂——”
喬昭淡淡道:“我當(dāng)然不怪,我知道他是關(guān)心大姐?!?
黎皎深深看了喬昭一眼。
少女眉目清晰,眼神清澈如一汪潭水,仿佛能把一切看通透。
她莫名有些不安,勉強(qiáng)笑道:“三妹不怪就好,不然母親該怪罪了。”
看著這對姐弟,喬昭只覺疲憊。
內(nèi)宅里的爭斗,她沒有接觸過,如今冷眼看著,好似一場鬧劇。
一心護(hù)姐的弟弟,大度隱忍的姐姐。
喬昭目光最終落在黎皎身上。
別的人對小姑娘黎昭態(tài)度如何,她都沒必要計較,只有這一位不同。
小姑娘黎昭性情再不好,也有生存的權(quán)利,不該用一條花朵般的命來還。
她用了人家身子,與直接害她致死的人是不能握手歡的。
“什么母親?咱們的母親牌位供在祠堂里呢!大姐,你就是性子太好,才任由她們母女這般欺負(fù)?,F(xiàn)在你退了親,最滿意這個結(jié)果的就是她們母女了,誰還心疼你將來怎么辦?。 崩栎x聽了黎皎的話,火氣更大。
喬昭把手指捏著的那枚棋子丟入棋罐,發(fā)出啪的一聲脆響。
室內(nèi)一靜,黎皎姐弟都看向她。
喬昭波瀾不驚笑道:“三哥說的不對,最滿意這個結(jié)果的不是我和母親,而是大姐?!?
黎輝怒極:“黎昭,你還要不要臉,居然說出這種幸災(zāi)樂禍的話!”
喬昭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。
她的兄長溫潤如玉,庶妹活潑可愛,還真的沒有見過這一款,她分明在一本正經(jīng)說話,硬說是幸災(zāi)樂禍。
“大姑娘,三公子,請喝茶?!北G端著托盤進(jìn)來上茶。
黎輝冷哼一聲不理會,黎皎接過茶杯,點頭致謝。δ.Ъiqiku.nēt
“我記得長春伯幼子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,十三歲時就整天上街調(diào)戲良家婦女了吧?對了,我想起來,有一次大姐還躲在假山旁哭鼻子呢?!?
黎皎下意識握緊了杯子。
喬昭繼續(xù)道:“年初長春伯幼子去逛青樓,失手打死了不聽話的女校書,長春伯府雖然想壓下去這件事,最終還是被御史彈劾了治家不嚴(yán)?!?
她笑了笑,看著黎皎:“這樣的人與大姐退了親,大姐不滿意嗎?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