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易琛動了。
“先跟你說聲抱歉?!苯统貢恼f,“希望你們能來參加婚禮,趕不上也沒關(guān)系。”
反正也不是認真的婚禮。
池書文現(xiàn)在全身心都在賀承蘊身上,江瑛想做什么,她沒時間去思考,也不想去思考。
“瑛姐,你有你的理由,我明白,不用和我道歉,也不用和我說,只是幫不上忙了?!?
“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幫忙,我的婚禮,我當然要親力親為,但你這邊有任何事情,及時給我打電話?!?
蘇煙也來了一趟,說的話和江瑛差不多。
池書文隱隱感覺到她們要做什么,但沒精力去具體分析了。
唯有江萊,一直跟她住在寧城。
過了幾天,阮南枝帶著孩子和行李來了。
“有明檀,你不用太過擔心?!彼龑捨恳痪?。
池書文努力擠出一絲笑,“謝謝?!?
江萊抱著池恒過來,“會說話了以后,還沒正式見過你們。”
她叫池恒,“叫,小姑姑。”
池恒很乖,“小姑姑~”
池書文拍拍他的頭,“乖?!?
江萊又把他抱到賀承蘊面前,“這是小姑父?!?
池恒問:“小姑父在睡覺嗎?”
江萊說:“是啊?!?
池恒捏江萊的臉,“媽媽撒謊,小姑父是病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孩子太聰明也是件很頭疼的事。
江萊說:“等小姑父病好了,你記得叫他,他給紅包可大方了?!?
池恒眼睛亮起來,“真的嗎?”
江萊看他那樣子,有點無奈,點點頭,“是真的?!?
明檀的女兒過來,把兩個孩子帶走去玩。
這是明檀家的醫(yī)院,還有保鏢,她們沒管。
江萊跟池書文說:“我這兒子,一天到晚仗著自己可愛嘴甜,在外面收斂錢財,給穗穗存彩禮錢?!?
池書文此刻心情不算好,也不免有些驚訝。
江萊說:“我們也沒說不給他準備彩禮,我們的錢還不是他的,再說了,阮阮跟我這關(guān)系,周家的錢以后還不是他們兩個的?!?
“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?”她問池書文。
池書文搖搖頭。
江萊想起池恒拍著胸脯,信誓旦旦的樣子,就有些無語。
“他說,他自己娶媳婦,要靠自己的本事?!?
“呵呵,就用這坑蒙拐騙的本事,連他老丈人的錢都坑?!?
池書文以前沒覺得自己會有個孩子。
她覺得她的性格帶不好一個孩子。
不知道該怎么帶領(lǐng)它成長。
她自己做孩子不成功。
母親也是頭一次。
現(xiàn)在聽著江萊的話,她有些向往。
可賀承蘊卻……
“抱歉啊,我不該這個時候說這些。”江萊雙手合在一起,有些羞愧,“這有了孩子,人就嘮叨了?!?
池書文可以理解的,“嫂子你不用道歉,賀承蘊沒事,只是要睡久一點而已,我們絕不能哭喪著臉,也要給他積極的反饋?!?
江萊說:“你能這么想就好了?!?
……
阮南枝在這里待了一周,帶著孩子們在寧城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。
回去的時候,池書文給兩個孩子都包了紅包。
“我的錢少,等他們小姑父醒了,你們再過來,到時候找他要大紅包?!?
阮南枝收了,“一定?!?
江萊還是繼續(xù)陪著池書文。
池湛偶爾會來一趟,看看江萊,順便問一句賀承蘊的情況。
最熱的時候來了,賀承蘊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身上的傷口恢復的七七八八。
夏天尤為要注意。
池書文一天要給他擦兩次身體。
連私密的部位,也能面色不改的擦拭了。
只是看到那地方的疤痕,她愧疚又心痛。
時間過得很快。
寧城的冬天不像燕城,會下雪。
只是空氣的濕度高了些,因為雨水不停。
池書文適應(yīng)的還可以,因為她的老家也是下雨的時候多。
但賀承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還是生病抵抗力弱了。
身上起了很多的疹子。
還發(fā)起了低燒。
明檀給她藥膏,“每兩小時就要擦一次,這幾天要辛苦你了,一直到疹子下去為止?!?
“還有這個藥,你每四個小時測溫一次,如果夜里高燒就給他吃,低燒就物理降溫。”
池書文一一記下。
她定了鬧鐘。
江萊說:“我也可以幫你看著,但擦藥只能你來,我只能提醒?!?
池書文覺得已經(jīng)夠麻煩江萊了,但江萊說是自己是嫂子,不喜歡聽她說那些客氣話。
她就點點頭。
最冷的時候,新年也到了。
這一年,是池書文避世三年后,和賀承蘊的第一個新年。
沒想到,會是這樣的光景。
“爺爺,奶奶,過年好。”
不能把老人放在家里過新年,池書文跟他們視頻,讓他們看看賀承蘊。
賀爺爺這樣堅強的人,都紅了眼眶,賀奶奶更是抹眼淚。
這個新年,沒有她以前在賀家,過得那樣熱鬧和溫馨。
一切都怪她。
她就不該出現(xiàn)在賀承蘊的生命里。
賀母看出來池書文情緒不對,說道:“文文,一會兒我們包了餃子,會過去,你等我們?!?
池書文應(yīng)下,“好。”
江萊沒回去過年。
他們和明檀還有顧家一起過年,池湛也來了,但兒子要跟媳婦過年沒來。
他們在賀承蘊病房包餃子。
明檀的女兒甘甘,把自己包的元寶給了池書文。
“姨姨,把所有的好運都給你,叔叔一定會沒事噠?!?
池書文給她紅包,“謝謝甘甘?!?
甘甘歡快地跑出去了,過了會兒回來,身后跟著人推著餐車。
她跟池書文說:“姨姨,我用你的錢,買了特別豐盛的年夜飯,我們一起吃哦?!?
池書文看了會兒甘甘,驀地問明檀一句:“可以取精丨子來試管嗎?”
明檀還沒說話,一道沙啞的男音響起。
帶著怒意的質(zhì)問,“怎么,是看我活不了了,準備跟別人生孩子?”
池書文猛地轉(zhuǎn)過去。
對上那雙熟悉的瑞鳳眼,漆黑,雖然帶著怒意,但因為病態(tài),一點震懾力都沒有。
她撲進了他的懷里。
眼淚洶涌而出。
賀承蘊咳嗽了兩聲,清清嗓子。
他伸手推拒著她,但因為剛醒來還沒什么力氣。
根本推不開。
而且一只手還被明檀抓著把脈。
只能開口說,“我有點喘不上來氣……”
池書文連忙起身,雙眼含淚的說,“對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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