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忠原已經(jīng)開口了?!?
劉湘軍的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,每個字都砸在周旺東的心上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他說這么多年你一直是他的保護傘,甚至幫他銷毀過砍刀上的指紋。這些事,需要我當著你下屬的面一一說清楚嗎?”
周旺東的掙扎突然停了,像被抽走了骨頭般癱軟下來。
他看著照片里自己得意的笑容,喉結滾了滾,突然發(fā)出嗬嗬的怪響:“那個混蛋......他答應過守口如瓶的......”
淚水混著鼻涕淌下來,打濕了熨燙平整的警服領口,“我交代......我全交代......”
劉湘軍示意手下松開手,周旺東卻站不穩(wěn)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他抓起桌上的茶水猛灌,卻嗆得劇烈咳嗽:“是魏東生讓我罩著李忠原的,他說都是自己人......”
手指胡亂抹著嘴角的茶漬,周旺東咬著牙說道:“去年熱力公司的管道招標,我?guī)屠钪以懦烁偁帉κ?,收了他一套海景?.....”
“這些到省紀委再說?!?
劉湘軍看了眼手表,緩緩說道:“給你十分鐘收拾東西,別耍花樣。”
周旺東被帶走時,目光呆滯地掃過會議室墻上的“忠誠警魂”匾額,突然瘋了似的掙脫:“我對不起這身警服!”
他的額頭重重撞在門框上,發(fā)出悶響,鮮血順著眉骨流進眼睛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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濱州市郊的翡翠灣別墅里,價值百萬的水晶吊燈正折射出迷離的光。
魏東生把最后一沓人民幣塞進鱷魚皮密碼箱時,指腹被嶄新的鈔票邊緣割出細痕,血珠滴在錢上,像朵詭異的紅梅。
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歐式掛鐘,時針剛指向下午三點。
按照計劃,此刻周旺東該打來報平安的電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