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葉行至窗戶旁,掀開那垂下的紅簾,往外看去,只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束在外穿梭游動,仿佛一條條魚兒,不斷地有光束被拋下,又有新的光束誕生,外面的世界看起來光怪陸離。
“這是……”陸葉露出驚奇神色。
九顏道:“這轎子在以極為恐怖的速度移動……”說完之后她又搖頭:“不,不應(yīng)該說是移動,應(yīng)該說是在穿梭空間,你眼前所見只是它穿梭空間時引發(fā)的異象。”
“它要去哪?”陸葉問道。
“不清楚?!本蓬佉蚕敫忝靼?,它到底要去哪,但迄今為止一點頭緒都沒有。
陸葉又走到另外一邊窗戶處觀瞧,發(fā)現(xiàn)情況跟這邊是一樣的,心頭震驚,身處這轎內(nèi),他完全感受不到轎子移動的痕跡,轎內(nèi)空間安穩(wěn)至極,就好像真的只是一處幽閉的廂房。
再想想之前鬼轎忽然爆發(fā)出來的恐怖威能,陸葉心頭一動,這玩意……怕不是一件至寶?
可是放眼星空,至寶的數(shù)量是有限的,以前他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至寶?九顏明顯對鬼轎也是毫不知情的。
但現(xiàn)在的情況就是他跟九顏被困在這里了。
“這鬼轎的來處,應(yīng)與那牛妖一樣,都是來自一個叫星淵的地方?!本蓬伜鋈婚_口,有這樣的推斷不奇怪,因為牛妖是認(rèn)得鬼轎的,而且還很積極地想要上轎。
“師姐知道星淵?”陸葉問道。
“從未聽聞?!本蓬亾u頭,“其實我更好奇,玉劍島上那忽然出現(xiàn)的門戶是怎么回事?!?
玉劍島出事的時候,是陸葉帶著欒曉娥和煙淼第一時間趕到的,九顏隨后才到,之前的事并不清楚。
陸葉嘆息一聲:“與蟲族有關(guān),他們在玉劍島進(jìn)行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祭祀,以兩位日照和所有玉劍島修士的性命為代價,打開了那個門戶,他們還動用了一個陶土罐子模樣的東西,我從未見過?!?
“什么樣子?”九顏問道。
陸葉當(dāng)即仔細(xì)描述了一下,九顏聽聞也是茫然,顯然不知道那陶土罐子到底是什么。
“所以說,那門戶是蟲族打開的,而且還付出了兩位日照的性命作為代價!”
“算是三位,因為第三位被我打傷,讓人送回了人魚島,我本打算回頭好好審問一下他的?!?
如今被困鬼轎,也沒機(jī)會去問什么了。
“蟲族付出如此巨大,而且特意選在了玉劍島,此事莫不是與那大勢降臨有關(guān)?”九顏驚疑不定。
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蟲族那邊明顯知道些什么,但眼下咱們沒辦法去印證,他們在玉劍島上打開的門戶,連通的應(yīng)該就是星淵,而且從星淵中過來的那幾個家伙,實力很古怪?!?
另外兩個是什么情況陸葉不清楚,只說那牛妖,連九顏居然都不是對手,這般恐怖的實力,說是無敵于世都不為過。
九顏道:“那牛妖,應(yīng)是鑄了道基的,所以才那么強(qiáng)大?!?
“鑄了道基?”陸葉眉頭一揚(yáng)。
陰影籠罩中,九顏明媚的眸子看了他一眼:“你與馬斌交情不菲,沒有問過他道基之事嗎?”
馬斌就是鑄了道基的,此前道基有損,在三界島這邊療傷了好幾年。
“沒有。”陸葉搖頭,他還真沒問過馬斌這方面的事,對道基他其實并不了解。
九顏嘆息一聲:“修行之路,日照為峰,古往今來,莫不如是,不知多少修士到了自身極限便再無法寸進(jìn),雖說古老有傳,日照之后修士要鑄就自身道基,這才有更進(jìn)一步的可能,但道基要如何才能鑄就,卻是根本沒有統(tǒng)一的標(biāo)準(zhǔn)和具體的修行之法,所以才會有身外化身之法,內(nèi)丹之法,或者別的種種法門,這都是日照們在修為進(jìn)無可進(jìn)之后的無奈之舉?!?
“可是馬斌前輩鑄就了自身道基?”陸葉驚問。
“是!”九顏頷首,“所以他才會那么強(qiáng)大?!?
“你呢?”
“我要是知道怎么鑄就道基,就不會修化身了,就不會……”九顏沒好氣地看他一眼,說了一半住口不,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放眼這星空,成功鑄就自身道基的,包括馬斌在內(nèi),不超過三人,而且俱都有自身的奇遇,是其他人根本無法效仿的?!?
陸葉終究明白為什么同為日照巔峰,馬斌的實力要強(qiáng)過其他人了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至于馬斌到底有了什么奇遇而成功鑄就了自身道基,陸葉就不清楚了,這位前輩是前九州時代的人,壽命悠長,有屬于自己的奇遇自然不奇怪。
緊接著,陸葉又意識到一件事:“那長風(fēng)呢?三位鑄就道基者,包不包括他?”
“自然不包括長風(fēng)師兄,他的實力雖強(qiáng),但也在日照的極限范疇之內(nèi)。”
“那不對啊?!标懭~面露疑惑神色,“如此對比下來,馬斌前輩豈不是實力不如那個牛妖?”
馬斌當(dāng)年以一敵多,被長風(fēng)帶人圍攻,結(jié)果搞的道基有損,反觀這一次他們四打一,最初的時候卻拿那牛妖一點辦法都沒有,甚至連劍葫之威都沒能奏效,劍葫可是屬寶,牛妖居然能毫發(fā)無傷地接下,何等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