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親切的感覺很奇怪,就好似在外流浪日久的游子看到了故鄉(xiāng),又好似乳燕看到了巢穴。
來不及細細體會,陸葉驟然回身斬擊,道力狂涌。
面前一道耀眼光芒破碎,顯露出飛蝗猙獰的面孔,這位宙級城主赫然不知催動了什么秘術(shù),竟在極短的時間內(nèi)追殺了過來,而這一瞬間的爆發(fā),更讓陸葉都感受到了一絲絲壓力。
狂暴的道力碰撞之下,陸葉身形順勢朝后跌飛出去,飛蝗更如離弦之箭,口中鮮血狂噴,滿面不甘地望著已經(jīng)遁入血源海的陸葉身影。
刷刷……
玉蜓與太鯤先后趕赴至此,瞥了一眼正站在旁邊擦著嘴角鮮血的飛蝗,俱都臉色沉重。
“大人,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玉蜓看向太鯤。
眼下陸葉遁入血源海,他們攔截的計劃失敗,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了。
太鯤不語,直過了十多息,這才開口道:“傳令,將所有天級及之上的合道城全部調(diào)動過來,入血源海,尋覓那廝蹤跡,無論如何,都要將他從血源海逼出來!”
玉蜓與飛蝗皆都一驚。
玉蜓道:“他有血族血脈,在這血源海中如魚得水,如此一來,我們的損失恐怕會很慘重,屆時要如何與血主交代?”
此前就有很多合道城被陸葉攻破,讓他們損失不小,那還是在正常的環(huán)境下,血源海傳聞是血族的誕生之地,所以任何血族身處其中都能得到極大的助益,尤其如陸葉這樣血族血脈極強者,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與之敵對,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。
在玉蜓看來,陸葉遁入血源海,再想找他的蹤跡就很難了,與其調(diào)動人手進入其中逼迫他,還不如等他自己走出來。
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血源海中不露面的。
太鯤搖頭:“傳令下去吧?!?
血主此前下達的指令,是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陸葉,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這個決策可能帶來很大的損失也不能就此收手,真若放任不管,對血主那邊才沒法交代。
他態(tài)度如此堅決,玉蜓與飛蝗也不好多說什么,當即各方令下。
片刻后,偌大一片區(qū)域內(nèi),無數(shù)合道城,紛紛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朝血源海的位置開赴,蟲血二族的地盤,就好似油鍋里撒了一把鹽,徹底沸騰起來。
值此之時,陸葉滿面驚奇地游走在血源海中。
自進了這奇觀,他便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,自身血族的血脈變得極為活躍,他隱隱有種感覺,那就是自己在這種地方施展任何一種血術(shù)的話,威能都要比正常的情況大上幾分。
念頭生出,他稍稍催動了一些血遁術(shù),發(fā)現(xiàn)果然如此。
血遁術(shù)加持下,他的遁速比起尋常時候明顯快了兩三分的樣子,再施展其他血術(shù),皆都如此。
這個血源海,竟如此神奇,也不知道此地到底隱藏了什么樣的玄妙。
不過如此一來,倒是更方便他施展接下來的計劃了,外面那三位宙級城主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追殺他的,只要他們敢殺進來,他就有很大的發(fā)揮空間。
陸葉本只想找一個不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行蹤,方便隱藏自身的環(huán)境,這血源海簡直就是完美之地。
忽忽間,時間流逝。
一座座被征調(diào)過來的合道城開赴進血源海中,四下搜尋陸葉蹤跡。
這奇觀完全就是極為濃稠的血霧組成,所以除了血族,任誰進入其中,感知和神念都會受到極大的壓制。
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想尋覓一個人的蹤跡簡直就如大海撈針,可即便如此,在太鯤的命令下,一座座合道城依然分散開來,尤其是那些天級合道城,基本都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態(tài)。
這些合道城皆都是餌,太鯤想的很簡單,既然他們搜尋陸葉的蹤跡很難,那就借助合道城將他釣出來。
從陸葉之前的種種舉動來看,這家伙似乎特別熱衷攻城一事,尤其是天級合道城,但凡遇到了,只要合適,陸葉必然不會錯過。
太鯤的布置很快有了效果,在接下來的大半日時間內(nèi),他們連續(xù)損失了三座天級合道城。
俱都是城破人亡的下場。
只可惜每每當他們馳援過去的時候,都為時已晚,那陸葉破城的速度極快,而且專門盯著血族的合道城下手。
又過兩日,不斷地有合道城被破的消息傳來,可在一次次追擊下,太鯤等人連陸葉的影子都沒看到。
直到三日后,太鯤忽然接到了一條傳訊,就在此時,陸葉盯上了一座血族的荒級城,正在瘋狂攻打。
他眉頭一揚,意識到機會來了,當即傳令一道。
那正被陸葉攻打的荒級城,中樞大殿前,城主臉色難看地望著外面那肆意跋扈的身影,一雙拳頭握緊了,臉色鐵青。
他也是血族,若非如此,不至于站在這里眼睜睜地看著,早就領(lǐng)著麾下合道反擊回去了。
可在那濃郁圣性的壓制下,這位城主根本不敢有任何妄動,他只期待四方的救援能及時趕到,否則自己的合道城早晚不保。
因為就眼下陸葉施展的威勢來看,他是真有能力破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