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不遭報應(yīng)什么的她不管,整個兒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,反正就是沒錢,也不是裝,是真沒錢。
上個月大兒子要買摩托車,自己確實(shí)把存款都給了他。
那又怎么樣?
你們總不可能不把黃老頭送上山吧。
看著她軟硬不吃還理直氣壯的樣子,林叔和杜天全父子都沒有辦法。
“算了,都不要吵了?!倍盘烊詈髮﹃犻L道:“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錢?”
“杜叔,你是知道的,這種事可多可少,豐儉都看主人家的意思和家底兒。”
遠(yuǎn)的就不說了,近的就是高安康那個傻小子的后事,高思文辦得可豐盛了。
桌上的席面就蓋過村里以往人家的紅白喜事的風(fēng)頭。
“黃家這種情況……”杜天全一聲嘆息:“這樣吧,按個中等來辦,不比人好也不比人差?!?
“那辦事的錢?”
“按照以往的經(jīng)驗(yàn),辦事收的禮金能蓋一部分,余下的我來出?!倍偶t兵道:“黃強(qiáng)和我是同學(xué),是兄弟伙,他為國盡忠我就為他盡孝?!?
“紅兵啊,這樣子也不行?!绷质寰驼f開了:“黃家是兩個老的,這次這樣干了,下次黃二娘老了,她還是一毛不拔,簡直就是助長了她的歪風(fēng)邪氣。”
“林叔,你也看見了,她是有進(jìn)無出的主,讓她拿錢出來我看把比殺她血都難。”
“我知道,正因?yàn)檫@樣,才不能由著她胡作非為,想干啥就干啥,簡直就是在拿捏我們大家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主意?”
杜天全覺得他說這話話里有話。
“我的意思是,讓黃大憨打借條,然后從廠里扣錢?!绷质蹇戳艘谎埸S大憨媳婦帶著小兒子往外走了:“欠債還錢天經(jīng)地義,她又有什么話說?”
“黃大憨每個月工資都有一百六十多,比一些正式工人的工資都還要高,結(jié)果辦老人后事的錢都沒有,道理擺出去大家聽聽,評評理,看她對不對?”
“我只是擔(dān)心萬一她要和黃大憨鬧起來了怎么辦?總不能因?yàn)檫@點(diǎn)錢把家給撤散了吧。”杜紅兵覺得這個可能性完全有。畢竟,這個女人只認(rèn)錢不認(rèn)理兒。
“紅兵,說句老實(shí)話?!绷质逍÷暤臏愡M(jìn)杜紅兵:“以后啊,讓廠里把黃大憨的工資留點(diǎn)吧,照她這樣搞,萬一黃大憨歲數(shù)大點(diǎn)了,或者有個什么三災(zāi)兩疼的干不了活掙不了錢了,你覺得她還會安心跟著黃大憨過日子?”
林叔都不好直接說,這女人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。
聽自家婆娘說,這女人好像他先前男人那個村有相好的了。
娶到這樣一個女人也是災(zāi)禍。
除了每個月上交工資那幾天有個好臉色外,其他的時候?qū)S大憨就是大呼小叫,經(jīng)常罵罵咧咧的。
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心疼也就算了,還嫌棄得這么厲害。
純純的就是將黃大憨當(dāng)成一個掙錢的工具人了。
等黃大憨掙不到錢的時候,可能真的就會被掃地出門了。
“你林叔說得有理。”杜天全聽了個全部,也就明白了他擔(dān)心的緣由先是贊同:“都說世上有戲上有,知人知面不知心,就看她現(xiàn)在這樣子,還真的不得不防備?!?
“那行,就由黃大哥打借條吧?!倍偶t兵點(diǎn)頭道:“也不用我借了,直接由服裝廠那邊找洛廠長辦。”
黃大憨最早是在食品加工廠上班,也是因?yàn)榭紤]到他離家近更方便才把他換到了服裝廠當(dāng)搬運(yùn)工。
林叔說的在理,大家就決定這樣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