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志,有吃的嗎?”姑娘滿臉通紅:“我……我……餓。”
“有有有?!倍偶t英連忙道:“等著,我去給你拿。”
吃的東西沒有,只有用來祭拜黃強的供品:一盤蘋果一盤紅糕糕。
“黃強,你戰(zhàn)友的姐姐餓暈了,我把這兩樣東西給她吃了,你可不要小氣喲?!?
一手抓一樣東西跑回去給那姑娘吃。
“謝謝你,同志?!?
什么也顧不上了,姑娘抓了紅糕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。
“姑娘,你慢點吃別噎著了?!倍偶t英看著都覺得卡咽喉:“先吃一點墊著肚子,等一下我們回去我請你吃熱乎的東西。”
“謝謝你?!背粤藥卓?,姑娘眼淚大顆大顆的滴。
“別著急,別難過,慢慢吃?!?
吃了一大塊紅糕糕,姑娘這才緩過勁兒來。
“我出門的錢原本就不太夠,結果一下車還遇上了扒手,把我的包劃了錢偷了,我走路來的這兒,剛才是餓了……”
她向杜紅英解釋自己昏倒的原因。
杜紅英明白的,又累又餓又傷心難過,怎么會不昏倒呢?
“姑娘,你是哪兒人呀?”
其實聽說話的聲音也聽出來了,好像也是西南的。
“貴州?!?
“辛苦了?!?
經(jīng)過交談得知,姑娘叫楊丹,是貴州大山里的人。
她從山上到鎮(zhèn)上都翻了兩天的山。
“家里就有姐弟五人,阿弟非要當兵,阿爹阿娘都不同意的,可是他偷偷跑了,后來阿弟寫信回來說他當了副班長,再后來當了班長,最近一次收到的信是三個月前,說是當了排長……”
但是,就在十天前,公社來人找到了她,說她阿弟犧牲了。
“我阿爹阿娘長年有病,我根本不敢讓他們知道這事兒,我也不相信阿弟會沒有了,我就跟著公社的人出山了,我坐了好久好久的汽車火車,我一路走一路問,總算問到了這里,我看到了阿弟,可是阿弟卻再也看不見我了,再也不會喊喊姐了……”
杜紅英陪著流了很多淚,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說她。
“同志,天快黑了,要不你還是先下山吧,我們給你找一個招待所住下。”
高志遠心里何嘗不難受呢,長眠在這兒的戰(zhàn)友們都是父母的兒子,是姐姐的弟弟,是弟弟的哥哥……
照顧好戰(zhàn)友的姐姐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兒。
下山的路上,杜紅英問她的打算。
“我是背著阿爹阿娘出來的,我說是出去打工賺錢?!爆F(xiàn)在看來,她不得不打工了:“希望能找一個管吃住的工作,工錢少一點也無妨,這樣我也能掙錢養(yǎng)家了。以前阿弟的津貼都是寄回來的,我也要寄回去,讓阿爹他們放心?!?
聽楊丹的意思是要用以自己弟弟楊強的名議寄回去,讓父母以為兒子還活得好好的。
楊丹的話讓杜紅英三人聽得異常難受。
“那你想做什么工作?”
杜紅英就想到了一個工作適合她,當然,也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了。
“什么都行,我很能吃苦的,挑抬這些都行,我也會洗衣做飯照顧孩子,我是家里的老大,我什么都會?!?
“那你是什么文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