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紅英認(rèn)定自己是忙碌命。
因為爹生病回一趟家結(jié)果還當(dāng)起了孝子。
忙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和趙叔商量好一切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。
“給你留了飯菜,快去吃點。”
高家發(fā)生的事兒不到五分鐘一準(zhǔn)兒有人來給她匯報。
說到底,全靠杜紅英撐起。
“晚上守靈你不用去吧?”冬梅娘心疼閨女:“她有兒子守?!?
“停放的時間有點長,趙叔說高思文那個身體抵不住,然后喊到了張家的幾個侄子,在張八字的安排下兩個人一宿輪流守?!倍偶t英道:“趙叔說我一個女人家家熬夜受不住,就不安排我守了?!?
“你趙叔是向著你的。”冬梅娘道:“以前生產(chǎn)隊走了老人,生產(chǎn)隊那幾個愛打牌的人都要去幫忙守靈,今天好像都沒去。”
“娘,您怎么知道的?”
確實是這樣,趙叔喊他們打牌的打晚點幫忙多守守,結(jié)果幾人都推說家里有事打不成。
也就是說,生產(chǎn)隊沒有人愿意幫忙守靈。
“剛才我看到上房子的鄭老四回家,我問他不打牌呀,他說人手湊不夠打不成,他回去睡覺了?!?
“就是這樣的?!倍偶t英道:“咱們生產(chǎn)隊打牌的人還是少吧,逢年過節(jié)可能閑著沒事時娛樂娛樂?!?
“平時是沒怎么打,哪家辦紅白喜事湊熱鬧還是多積極,”冬梅娘掰著手指數(shù)了數(shù):“我曉得了,這幾個愛打牌的人家都和張桂蘭吵過架,肯定是家里人不準(zhǔn)他們?nèi)ゴ颉!?
杜紅英……張桂蘭可真是會當(dāng)人啊,把全生產(chǎn)隊都得罪了一個遍,她兩腳一蹬萬事不管,后人辦啥事兒都為難。
“娘,有熱水嗎,我要洗澡了?!?
“洗啥子洗,不是給你說了嘛,你是孝子,要等她上了山才能洗?!?
杜紅英……完全忘記了這一檔子事。
“不是,娘,我偷偷的在家里洗沒人知道應(yīng)該可以吧?!倍偶t英苦著臉:“我跑上跑下累得滿身大汗,整個人都粘糊糊的了?!?
低頭一聞,不僅有汗味道,還有香燭紙錢味兒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“不能洗,這一點都忌不到,那以后我和你爹死了未必你也要偷偷洗?”
“娘,那不一樣?!?
“紅英,做人要做到問心無愧,不能連鬼都哄?!?
杜紅英……親娘啊,你是真的很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