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頭和黑熊精說話之時,臺上的柳天林和落霞仙子頻頻分神回望,黑熊精此時的身份等同科舉武舉時的監(jiān)考官,這怎么打到一半兒監(jiān)考官跑了。
黑熊精對大頭頗為好奇,同時也多有同情,再加上大頭巧舌如簧,應(yīng)答得體,二人竟然越聊越投機,黑熊精鼓勵大頭,只道小矮子也能成仙,它就認(rèn)得一個小矮子土地公,隨后又問他長這么小,能不能人道,又問大頭還有沒有家人,平日里都靠什么過活。
此時臺上的打斗仍在繼續(xù),不過場外眾人的視線卻集中在黑熊精和大頭身上,黑熊精雖然已經(jīng)位列仙班,但心智卻并不如其他仙人,耿直淳樸,率性隨意,到得后來竟然與大頭生出同病相憐來,沖大頭訴苦,只道自己本在山中稱王,卻被仙家哄騙飛升成仙,本來說好的是去享福,結(jié)果卻是做了苦力,不但每日勞作不得自由,還要遵守天庭的繁文縟節(jié)和許多規(guī)矩,當(dāng)真是生不如死,痛苦非常。筆趣庫
眾人登山之前搜羅了不少干糧,大頭隨身帶有酒水,見黑熊精熱血性情,便拿出酒水孝敬它,而黑熊精也沒有拒絕,接過就喝,與此同時還出抱怨自己在天界多受輕視,連酒水都難得一口。
爭奪靈符本是一件極為嚴(yán)肅的事情,而昆侖仙宮亦是仙家圣地,本該肅穆莊嚴(yán),但黑熊精卻全然不守規(guī)矩,不但大口喝酒,還一直在數(shù)落天庭的不是。
見黑熊精如此肆意妄為,長生免不得多有緊張,黑熊精竟然數(shù)落天庭的不是,怕是會受到天庭的責(zé)罰,大頭好不容易拿到一枚護身靈符,若是受到黑熊精牽連再被罰了去,豈不太過冤枉。
雖然長生頻頻沖大頭使眼色,奈何大頭此時已經(jīng)騎虎難下,黑熊精不喝酒還好,喝了酒之后越發(fā)語無狀,只道它也被仙人看不起,與大頭同病相憐,二人頗為投緣,要與大頭磕頭拜把子。
大頭哪敢與它拜把子,只道二人尊卑有別,不敢高攀。
聽得大頭語,黑熊精怒目圓睜,“推三阻四,看不起我么?”
眼見自己惹火上身,大頭無奈之下只能看向長生,試圖向他求助,但長生此時又能做什么,只能苦笑歪頭,不予回應(yīng)。
眼見逃不掉,大頭也豁出去了,干脆同意,直接認(rèn)了黑熊精做大哥。
此時場外眾人的表情驚人的一致,皆是愕然瞠目,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自太極石臺下祭告天地,磕頭結(jié)拜。
結(jié)拜過后,黑熊精湊到大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,與此同時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
由于黑熊精用了傳音入密的手段,雖然近在咫尺,長生卻沒聽到它究竟說了什么,只能見到大頭駭然瞠目,倒吸涼氣。δ.Ъiqiku.nēt
“大哥,這能行嗎?”大頭語帶顫音。
“應(yīng)該沒事兒。”黑熊精說道。
大頭猶豫片刻,終于鼓起勇氣點頭應(yīng)允,“行,你放心去,剩下的事情交給我?!?
“哈哈,好兄弟,講義氣,”黑熊精開懷大笑,轉(zhuǎn)而探手抓過大頭左手,“我這就走,靈符給你。”
“哎哎哎,不成,不成,我都有一個了。”大頭急忙抽手。
“我知道你有一個了,我再給你一個?!焙谛芫o握大頭左手。
“真的不成啊,”大頭急的滿頭大汗,“人家已經(jīng)自臺上打了那么久……”
“我后面還有幾個,讓他們爭后面的?!焙谛芫p描淡寫。
不等大頭抗拒掙扎,黑熊精已經(jīng)松開了手,轉(zhuǎn)而將酒囊里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,“說話得算數(shù)哈,我先走了。”
大頭正在猶豫如何接話,黑熊精卻已然消失了身影,空了的酒囊也隨之落地。
眼見黑熊精消失無蹤,場外瞬時嘩然一片,臺上的柳天林和落霞仙子也徹底傻眼了,哪有這么不靠譜的監(jiān)考官,不但中途離場,還將靈符隨意送給了別人,這也太不守規(guī)矩了…...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