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梧桐渾身一僵,垂眸落淚,“皇上不要為難臣妾了?!?
“哦?朕怎么為難你了?”張承宴捧起她的小臉,當(dāng)真是哭狠了,好看的一雙杏眼腫得不像樣,那本來單純無瑕的眸子中也是通紅一片。
“當(dāng)真哭了一晚上?”
白梧桐搖頭,“不,臣妾剛剛哭,就被皇上您碰到了。”
“是嗎?那你的眼睛怎么紅得這么厲害?”
白梧桐不說話。
她也說謊了,可在張承宴看來,卻和靳薇歌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,好似兩個極端。
一個只會讓他厭惡,一個卻讓他心疼。
“好了,別哭了,太后為難你,朕知道,但是你不該說出那樣的話,你既然進(jìn)了宮,那就是朕的女人,一切都是朕說的算,你說的不算,懂嗎?”
身為帝王,便是心疼,也不會容許妃子的忤逆。
白梧桐低垂著頭,“可太后娘娘認(rèn)定臣妾會勾引皇上,耽誤皇上的龍嗣,如今距離年末只剩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,太后娘娘心中急切,臣妾心中明白?!?
她咬著嘴唇,原本黯淡無光的唇上殷紅一片,“臣妾可以等,等到太后娘娘不再誤會臣妾為止?!?
“你呀,真是個傻的?!睆埑醒鐡荛_她的唇,“別咬了,一會該出血了,你記住,在這個宮里,只有朕說話有用,其余人不過是越俎代庖罷了?!?
白梧桐不回應(yīng),可那模樣顯然是不信。
張承宴也能理解,她進(jìn)宮之后,便被太后安排去了女醫(yī)處,根本不給她侍寢的機(jī)會。
而自己卻沒有任何作為,或者說做了,但是沒有成功。
明明說好七日之后會翻她的牌子,并沒有兌現(xiàn)諾。
張承宴也不會過多解釋,一個女人罷了,再喜歡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個玩樂的物件,他也和其余人一樣,認(rèn)為白梧桐這樣的身形,不可能有孕。
自己便是喜歡,也只是喜歡而已,斷然不可能盛寵。
真正能寵的,只有會給他誕下龍嗣,或者有可能誕下龍嗣的妃子,比如榮貴妃,亦或者是溫楚云。
若沒有太后的插手,他寵幸過白梧桐后,剩余更多的時間,還是會去寵幸溫楚云以及榮貴妃。
“行了,朕來看你,就不要哭了,哭的太多福氣可就哭沒了。”
白梧桐乖巧點頭,“皇上,臣妾錯了?!?
她小心翼翼拉住那繡有龍紋的寬大袖口,“皇上,您以后還是別來找臣妾了,臣妾希望皇上多來,可卻怕太后娘娘誤會?!?
“知道了?!睆埑醒缣匾鈱ふ业膽虬嘧玉R上進(jìn)來了,在這個關(guān)頭上,他也不打算和太后過于對著干。
白梧桐手指微頓,她這么說不過是為了以退為進(jìn),本以為皇上對她有了些許上心,甚至還親自過來看望。
結(jié)果沒想到,他拒絕了,還拒絕的如此干脆。
看來,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過爾爾。
白梧桐闔眼,再次睜開,里面只有愛慕之色,再無任何算計,“皇上,您快走吧,臣妾今日還要去太后娘娘宮里學(xué)習(xí)佛法呢?!?
“去吧?!睆埑醒缫е亩?,“若你變成一個小尼姑也不錯,朕還從來沒有嘗過這樣的滋味?!?
白梧桐輕柔的將他推開,“皇上,臣妾送您?!?
待到張承宴身影消失,她的臉色瞬間冰冷,哪還有之前悲傷的模樣,“人類果然虛偽。”
翌日。
戲班子進(jìn)了后宮。
不少妃子都想去看熱鬧。
太后那邊定了在后宮看戲的日子,所有的嬪妃都可以參加。
白梧桐帶著自己抄寫的佛經(jīng),來到永壽宮。
不曾想,靳薇歌居然也在。
她這次過來,是為了商討太后生辰之事。
該定的已經(jīng)定下了,不過也要看太后的意思。
白梧桐一一行禮,雙手奉上,“太后娘娘,這是臣妾親手撰抄的金剛般若菠蘿蜜經(jīng)。”
太后接過,細(xì)細(xì)端詳,“不錯,寫的很好,沒想到你的字也不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