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澈單手插兜,另一手把墨鏡勾下來一點,目光穿過重重人墻,落在那幾道遠去的背影上,嘴角的弧度慢慢抹平。
不到兩分鐘,助理又滿頭大汗地擠回來,后背濕了一大片。
“打聽到了?”江澈低聲問。
助理咽了口唾沫,湊得更近,聲音壓得極低:“隔壁劇組......江隨染了一頭金發(fā),現(xiàn)場炸了,說比漫畫里走出來還夸張,媒體全往那邊跑?!?
江澈的手指在西裝口袋里無聲收緊,指節(jié)泛白,臉上卻浮起一點笑,像湖面結了冰,冷得反光。
“金發(fā)?”他輕聲重復,尾音拖得極長,像把這兩個字放在齒間慢慢碾碎,臉色逐漸難看:“這有什么好看的?”
助理不敢接話,只覺周圍的熱浪忽然被什么抽走,后背竟生出一點涼意。
......
七月底的南城,像一只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蒸籠。
剛下過一場雨,不僅沒帶來半點清涼,反而把地面的熱氣全都蒸騰起來,混在空氣里,又濕又悶,黏糊糊地貼在人皮膚上。
江隨參演的這部耽改叫做《驕陽之夏》,開機儀式選在一個舊碼頭,鐵銹味混著海腥味,順著風往人鼻腔里鉆。
舞臺后方臨時搭起的棚子投下一道歪斜的陰影,像誰隨手撕開的灰布。
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,何星俊踩著陰影下車,他穿了身暗灰色西裝襯衫,袖口挽起一截,露出結實的小臂線條。
他的助理緊隨其后,小跑著撐開黑傘,手里拿著小風扇,對著他不停地吹,聲音壓低:“俊哥,這人也太少了吧?跟《破繭》那天開機完全沒法比啊?!?
何星俊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媒體區(qū),那地方只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人,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聊天,手里的相機都快垂到地上了,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。
“正常。”何星俊抬手理了理袖口,“《破繭》有唐奕老師,她一個人的流量就能撐起半邊天,那時候媒體基本都是沖著她的?!?
助理聞也只能嘆了口氣。
半道上,他們路過了主辦方劃分出的應援區(qū)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