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余歡覺得喉嚨被什么東西緊緊扼住，她微微吸了口氣，終于抬眼看向他：“我躲不躲你，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？”

“重要?！敝x嶼的回答斬釘截鐵，沒有絲毫猶豫，目光灼灼，像燃著兩簇不肯熄滅的火。

那目光燙得沈余歡心口一縮。

她沉默了幾秒，猛地別開臉，望向遠(yuǎn)處外沉沉的夜色，聲音聽起來又冷又遠(yuǎn)：“可我覺得不重要?！?

謝嶼微愣，他像是沒聽懂，又像是不敢相信：“......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沈余歡攥緊了花束的包裝紙，逼著自己直視他失神的臉，每一個字都像冰錐，清晰又銳利：“就算我哥對你改觀了，我也不打算再和你來往?！?

“為什么？”謝嶼眼底的光瞬間碎裂，嗓音都變得干澀。

相紙上，兩個年輕的身影緩緩顯現(xiàn)：女孩抱著花束，目光中含著意外；男孩低頭注視著她，眼尾還帶著笑意。

“因為......”沈余歡的視線掃過他寫滿失落的眉眼，盡量讓自己嗓音聽起來平穩(wěn)：“我不喜歡?！?

這幾個字像一把重錘，狠狠砸在謝嶼心上。

他下意識攥緊手里的相紙，指節(jié)用力到泛白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
沈余歡垂下眸子，聲音很輕，卻像鞭子一樣抽在寂靜的空氣里：“你家庭情況太復(fù)雜了，我怕惹上麻煩，而且就因為我疏遠(yuǎn)你，你就愿意做到這份上，你沒自尊的嗎？這種樣子......”

她頓了頓，唇瓣抿緊，像在壓抑著什么翻涌的情緒，緩緩?fù)鲁鲎詈髱讉€字：“我不喜歡?！?

話音落下，她上前一步，從他僵直的手中抽走那個拍立得相機(jī)，抱著懷里的花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、急促，漸行漸遠(yuǎn)。

謝嶼僵在原地，像一尊石化的雕像。

晚風(fēng)吹動他額前碎發(fā)，相紙邊緣被他攥得起了褶皺。

他回過神，低頭看著照片，動作輕柔，一遍又一遍的試圖撫平那道褶皺，仿佛在撫平心中的傷痕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