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停了,雪過天晴。
院里,堆起了一層薄雪。
下雪不冷化雪冷。
今天就很冷.......
墻角燒著炭火和熱水,熱氣升騰。
炭火已經(jīng)快燒完了,閃著微弱的光芒。
王嬸婆半躺在床榻上,抱著硬邦邦冷冰冰的被子瑟瑟發(fā)抖。
嘴里依舊不停地罵著吳花兒,“小賤蹄子,你是不是想凍死老娘??!還不快來加炭?!?
“來了......”
吳花兒也不氣。
這樣的咒罵,她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了,心中毫無波瀾。
罵吧......盡管罵,一會餓不死你......
她慢悠悠的回屋背起娃,這才往她婆母屋里去。
一進(jìn)屋。
額,一股難聞的味道襲來......
她蹙了蹙眉,“娘,我勸您還是別罵了,省省力氣!這往后啊,就剩我一人在家照看黑娃了,可沒功夫一日幾頓的伺候您,您要是力氣全用在了罵人上,等會子餓了,也就只能忍著.......”
王嬸婆一聽,剛要罵出的話噎在了喉嚨。
一向都是唯命是從,從不敢忤逆她的兒媳。
這會子竟然造反了。
狼心狗肺的東西!
“去!你去把鐵柱找回來,我不需要你伺候?!蓖鯆鹌艔?qiáng)壓住心中的怒火。
她怕了!
怕兒子不在家的時候,小蹄子報復(fù)她......
吳花兒挑眉,眼中盡是冷意,“成??!我把鐵柱給您叫回來,再去抬幾口棺材來,然后咱一家子就躺在里邊張著嘴喝西北風(fēng)......”
“你......你竟然敢咒我死!”
王嬸婆顫抖著手指著她,差點氣得吐血,卻依舊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。
“賤蹄子,你猖狂個什么勁!等鐵柱在縣衙找到差事了,他就會給我買婢女,到時有婢女伺候,就無需你在這礙眼了?!?
吳花兒撫了撫鬢角,冷笑了一聲,“娘,想必您還不知道吧,那陶師爺被縣太爺下大獄了,能不能出來,活不活得成,都還是未知數(shù)呢.......”
“婢女伺候......等下輩子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