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,嚴夫人派人過來,請您過府敘話?!?
門下婆子匆匆?guī)Я藗€人走過來。
蔣氏望著來人,目光微閃了兩下,下了階梯。
……
嚴府庭院里干干凈凈,除了特意留出來的幾處完整的積雪以供觀賞,余則都擺上了盆景花木,一派臨近年關的歡喜。
嚴夫人仍然坐在暖閣之中,但今日他們有寫字,也沒有作畫,看起來也不如上回優(yōu)閑。
蔣氏走進門,嚴夫人就站起來了:“上回我跟你說的那事,你究竟辦成不成?”
蔣氏道:“那日一回去,我就按嫂子說的跟嵐初提議了。他當時沒吭聲,這幾日衙門里又忙,我都不曾見到他?;仡^我再去問問?!?
嚴夫人皺眉:“你是真不知道?”
“我應該知道何事?”
嚴夫人坐了回去,凝眉望著她:“我聽說,他這兩日正在物色未曾婚配的子弟,今日一早,他還打發(fā)楊伯農去了程家。
“他這是什么意思?不肯答應這門婚事?”
說到這里她哂笑了下:“他那個寶貝女兒,何等金尊玉貴,難道連沈家那樣的門第也配不上她?”
“還有這事?”蔣氏道,“我可一點兒也不知此事。我這就去把他找過來問問!”
“你給我坐下!”嚴夫人騰的站起來,把她給摁住了,隨后懊惱地一沉氣,“你找他問什么問?本來這樁婚事就是打著讓珈丫頭當眼線的主意,你還讓我白眉赤眼地去問?這不明擺著讓我去得罪他嗎?”
蔣氏便又將胳膊肘靠在了扶手上:“那這又該如何是好?程家老大一表人才,學問也好,加上又與珈姐兒是表親,這是親上加親,程家肯定樂意!
“這要是樂意了,進入沈家的計劃就要落空了?!?
嚴夫人雙唇緊抿,神色晦暗。
蔣氏余光里覷了她一會兒:“這突然之間,為何對沈家這般著急起來?”
“你大哥前陣子收到密信,早年沈博率軍在西北打仗的時候,有幾批對不上的軍餉,當年好不容易壓下去,前些日子,又有人在查?!?
嚴夫人臉色陰沉的跟外面的天色差不多,“這件事情,沈博是知情之人。這些年他雖然不曾有過任何與我們作對的跡象,但他知道的太多了,他的力量也太大了,一旦他想動,嚴家必然要遭受重創(chuàng)。
“因此,我們不能不未雨綢繆。”
蔣氏望著地下,半晌才吸了口氣:“原來如此。難怪你們要陸珈與他們聯(lián)姻?!?
嚴夫人憂心忡忡:“我們也知道嵐初不一定答應,可倘若有更好的辦法,哪里需要這么做?若是去找別的人,我們也不放心?!?
蔣氏撩唇:“那可是他的長女,況且珈姐兒才回府,他就算心里舍得,也會擔心世人背后非議?!?
“可既然一定要走上這條路,那又何必非珈姐兒而不可呢?”
嚴夫人聽出味來,皺著的眉頭一挑:“不找她,還有誰?”
“瓔姐兒?!?
嚴夫人愣?。骸碍嫿銉??!”
“對,”蔣氏呶嘴吹了口燙手的茶,淡聲道:“讓瓔姐兒去沈家,珈姐兒到嚴家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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