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,這里我沒看明白,提取啤果的種子為什么要給它去皮,它的外皮不是毒性更強嗎?”
布魯斯帶著昨天復刻紀念曾經(jīng)做過的一個毒劑產(chǎn)生的疑問,跑來了實驗室。
“老師?”
他又叫了一聲。
剛進來,甚至連人都沒看,便先張嘴問問題了,結果這一抬頭發(fā)現(xiàn)沒有人啊。
“毒性是很強,但會破壞藥性,雖然數(shù)值很小,只有0.5%但也會影響毒劑最后的效果,以至于很多人覺得啤果有不穩(wěn)定性,所以很少使用。”
一堆文件堆中,突然有個腦袋從里面探出頭。
一頭高層次卷毛,鼻梁上夾了個黑鏡框,對上布魯斯的目光后,推了推快從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。
“還有什么問題嗎?”
布魯斯大驚:“老師你怎么睡這兒,這要是讓老板知道了,又要說您嘞?!?
他放下手里的筆記,焦急的過去攙扶紀念。
紀念伸了個懶腰:“沒有……蹲久了腿麻了,站不起來。”
不用布魯斯攙扶,她自已緩了會兒就站了起來。
布魯斯看著已經(jīng)長高到自已胸口位置的小女孩,十分感慨。
雖然自已整日沉迷研究,但也是能感受到時間流逝速度的。
最明顯的,當屬紀念了。
如今都是高中生了,小時候可愛漂亮的小孩,有很多容易長殘了,但紀念明顯沒有,她一直都是等比例長大。
嬰兒肥褪去,臉部輪廓越發(fā)清晰,眉眼還是看起來像她爸爸,但不站在一起,忽略眸色的話,倒是也不會輕易讓人聯(lián)想到紀霆舟。
以前十四歲的時候,對著一張小孩臉天天老師老師的叫,恍惚的時候總覺得自已是不是比紀念還小。
如今紀念大了,布魯斯心里好受了些。
掏出皮筋本來想扎頭發(fā),結果沒拿穩(wěn)掉了下去,紀念彎腰去撿,被隨手塞進口袋里的東西也掉了出來。
布魯斯幫忙撿了起來。
……是紀念的校牌。
早就從學校畢業(yè)八百年的布魯斯:“………”
好吧,還是習慣不了。
從實驗室回去的時候,紀念順路跑了趟狗狗墓園(她自已取的)
“蛋啊,昨晚是不是托夢給我說想吃巧克力了?!?
“活狗不能吃,死狗可以,給你買了好幾個口味。”
紀念把辮子甩到腦后,在大蛋的墓前蹲下身,將帶來的東西擺好,摸了摸它的照片。
跟大蛋說了會兒話,她又去看了大根,跟它聊了紀霆舟的近況。
“根叔我跟你說,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,前幾天我在跟著老師練瑜伽,他路過,竟然說我姿勢像狗撒尿?!?
“我都沒好意思說他冥想的時候像在憋屎呢?!?
“還有……”
紀念小嘴一張,巴拉巴拉說了一堆。
近況=壞話
等一次性全都吐槽爽了,她才站起身,活動一下麻了的雙腿,暢快的舒展身體。
蹲在大根墓碑后面戴著草帽的紀霆舟,面無表情的用力一拔,帶出的泥土飛濺到他的防濺面罩上。
高大的身形緩緩滑出在還沒反應過來的紀念面前。
在草帽的遮掩下,陷在陰影里的墨綠雙眸情緒不明地掃向她。
跟他如出一轍的同色墨綠雙眸驚恐的對上他的目光。
少女嚇得轉身就要跑,被她爸眼疾手快的提溜著后領給揪回來了。
“憋屎?嗯?對我的冥想姿勢有意見?”
紀念縮著腦袋,面對老父親的質(zhì)問,目光游移:“爸爸,你聽錯了,什么憋屎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