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士們多,馬匹自然也多,再加上近些時日搜刮來的物資,戰(zhàn)馬倒是越來越多。
故而馬廄堪比將士們的軍營一般大了,占據(jù)小半城。
這會兒,馬廄里傳來沙沙的動靜。
蕭賀夜走過來的時候,就看見許靖央一襲月白衣袍,馬尾束發(fā),正在給踏星和奔雷擦拭身上的雪沫。
她手里拿著馬刷,給奔雷從馬鬃刷到尾巴,奔雷發(fā)出噴鼻般的舒適聲,馬蹄興奮地踢踏。
反觀踏星,拿腦袋緊緊貼著主人的手,尾巴悠閑地在身后搖擺。
“將士們都在前面比賽摔跤,你怎么不去看看這樣的熱鬧,自己在這兒刷馬?”蕭賀夜說著,走了過去。
許靖央早就聽到他的腳步聲,故而這會兒也不意外。
她手上動作沒停,語氣平靜說:“我去了,他們就沒得玩了?!?
蕭賀夜輕笑:“也是,既打不過你,也贏不了你?!?
他走到她身旁,拿起另一把刷子,自然地替踏星梳理起鬃毛。
兩人并肩站在馬廄中,四周只有馬匹偶爾的響鼻聲和刷子滑過毛皮的沙沙聲。
掛著冷風(fēng)的寒夜,邊關(guān)的寒氣似乎也被這片刻的寧靜隔開些許。
許靖央抬眸看蕭賀夜一眼。
“王爺不回去休息,倒是有興致跟著我刷馬?”
“本王也想在你身邊尋一處寧靜?!彼故遣浑[瞞自己的心思。
蕭賀夜又說:“仔細(xì)想來,奔雷倒是比本王先認(rèn)出你?!?
“此話何意?”
“當(dāng)初剛回京時,尚且不知你就是許靖寒,有一日你從不遠(yuǎn)處路過,本王座下奔雷雙蹄踢踏要追,那時還覺奇怪,以為它將你當(dāng)成許靖寒,現(xiàn)在想來,它比本王更早認(rèn)出你?!?
許靖央一怔,旋即笑了。
當(dāng)初她跟蕭賀夜在泓山一戰(zhàn)里并肩奮斗,雖只有短短三個月,但奔雷跟她確實算相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