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皇后宮里,蕭寶惠跪拜,別過皇后。
皇后隱忍淚意,將蕭寶惠抱在懷中,哽咽不已:“寶惠,我的女兒!”
蕭寶惠卻安慰她:“母后,等到了北梁,我天天給您寫信,就像我還陪在您身邊一樣?!?
就在這時(shí),蕭寶惠看見皇后鬢邊生出幾根白發(fā)。
這些日子為了她的事,她也精疲力竭,或許和親北梁,對(duì)所有人都好。蕭寶惠想。
她一轉(zhuǎn)身,看見平王面色陰沉地站在不遠(yuǎn)處。
“哥,我要走了,”蕭寶惠說,“你以后不要亂發(fā)脾氣,照顧好母后,還有......你別去欺負(fù)靖央?!?
平王狹眸沉黑:“你現(xiàn)在后悔還來得及?!?
蕭寶惠搖頭,鳳冠垂下的金珠,在她眉心間輕輕晃蕩。
“你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,”她壓低聲音,“哥,如果以后你繼承大統(tǒng),就封靖央為女將,還有......不要像父皇這樣絕情?!?
平王袖下大掌攥緊。
大太監(jiān)來到殿外,笑著說:“皇后娘娘,兩位殿下,吉時(shí)已到。”
蕭寶惠順從放下額前金色珠簾,擋住她那張明麗的面孔。
她扶著宮女的手往外走,皇后在她身后哭著喊道:“寶惠!若受欺負(fù)了,別忍著,也別害怕?!?
朱紅的宮門緩緩開啟,北梁使臣的儀仗已列隊(duì)等候。
金絲繡鳳的華蓋下,蕭寶惠一襲大紅嫁衣,裙擺逶迤如血,額前珠簾輕晃,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情。
皇帝負(fù)手立于高階之上,面色沉肅,眼底卻閃過一絲復(fù)雜。
寧王與魏王,兩人面色都不大好看。
唯有站在最前面的太子,捧著御賜的如意,交到了蕭寶惠手上。
“九妹,”太子含笑,“此去一路保重?!?
蕭寶惠沒有理會(huì)他。
許靖央站在人群最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