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。
蕭賀夜來到御書房內(nèi)。
皇帝正在看奏折,考慮將神策軍拆分。
蕭賀夜進來時,態(tài)度冷淡:“參見父皇?!?
“你還知朕是你父皇?朕為你封功,你倒好,為許靖央造聲勢!”
蕭賀夜皺了下眉頭。
他抬眼看向皇帝:“父皇,護送盟約本就是許靖央完成的,兒臣不想搶功?!?
皇帝負手,一聲冷笑:“你領(lǐng)著使臣團遭遇刺殺,她倒是趁著有人吸引火力,占盡便宜,如此沒有擔(dān)當(dāng),你還說是她搶功嗎?”
蕭賀夜冷冽對峙:“刺客分明是沖著盟書而去,許靖央帶人護送文書,正是最明智的抉擇,難道父皇不想她成功嗎?”
“兒臣還沒趕到河安郡,她便已經(jīng)將此事辦成了,還請父皇將她應(yīng)有的功勞還給她?!?
聽見這話,皇帝抬頭,將奏折放在桌上,聲音嚴厲。
“大膽,這話是你該跟朕說的嗎?”
“若連有功之臣的功績都要抹除,日后,還有誰愿為朝廷效死?”
皇帝大掌拍桌:“你給朕滾出去!這件事,朕自有權(quán)衡?!?
“父皇的權(quán)衡,難道就是傷害她的恩師,逼迫她妥協(xié)嗎?”
“放肆!”皇帝怒喝,“你為了一個女人,敢對朕這么說話?夜兒,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制衡!她許靖央在軍中一呼百應(yīng),舊部遍布神策軍各營,若讓她重掌兵權(quán),你可知會是什么局面?放虎歸山是什么下場,還要朕教你么!”
蕭賀夜大掌攥拳:“她是忠臣啊,父皇!”
皇帝指著蕭賀夜,聲粗音怒:“她是為了貪功!”
蕭賀夜猛地抬眸,眼底似有寒冰炸裂。
“二十歲的許靖央就已經(jīng)因為戰(zhàn)功赫赫,天下悉知,西越君主曾托人游說她叛變,許她萬貫家財,許她功名厚待,甚至愿立血誓?!?
“如果她貪功,當(dāng)初她就會同意西越君主的請求。難道,西越亡國是因為她貪功才做到的?難道驅(qū)除敵軍收復(fù)失地,也是她為了貪功嗎?還有那遠在邊關(guān),至今令人忌憚的神策軍,難道都是靠她貪功才凝聚起來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