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靖央得知消息的時候,正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。
窗外一縷陽光透過籠紗,在她清冷的眉眼間投下細碎的光影。
“都安排妥當了?”她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。
竹影說:“按大小姐的吩咐,那幾個假和尚已經(jīng)‘逃’出來了,他們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,撬開了地窖的鎖,更以為抓他們的人是孫爭派去的,所以如咱們所料,已經(jīng)氣勢洶洶找麻煩去了。”
許靖央點點頭:“孫府那邊如何?”
寒露上前一步:“奴婢親眼瞧見,孫夫人當時臉色煞白得跟紙似的,可最后還是叫人把那些假和尚都押去了衙門,并未當場發(fā)作?!?
竹影忍不住蹙眉:“這孫夫人怎么這般糊涂?大小姐都把事情捅到她眼皮子底下了,她就不知道仔細想想!”
許靖央抬眸望向窗外,目光悠遠而淡漠。
“孫夫人出身陸氏,名門望族最重顏面,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,是刻在她們骨子里的?!?
她頓了頓,眼底閃過一絲譏誚:“不過,我們還可以再加一把火。”
窗外一陣風過,吹落幾片早凋的梨花。
許靖央伸手接住一片花瓣,若有所思地輕輕捻碎,花汁浸染指尖。
她鳳眸沉吟片刻,說道:“明日公主邀我喝茶,你們替我備份禮物?!?
宮中。
皇帝與長公主坐在窗下對弈。
長公主最后一棋輸了,便放下手嘆氣:“不玩了,皇弟棋藝精湛,本宮早已慘敗?!?
皇帝笑呵呵的:“皇姐從剛剛開始就心神不寧,自然下不好這盤棋。”
長公主看著他,眉宇間似有愁容:“本宮只要想到一件事,就坐臥難安?!?
“哦?”皇帝停下?lián)焓捌遄?,“皇姐在擔心什么??
長公主道:“都怪許靖央,她根本不安分,蓄水壩之事想必皇弟也清楚其中內(nèi)情,如果真是本宮的錯,本宮毫無怨,可是本宮如今卻為許靖央承擔了過錯。”
皇帝臉上舒緩的神色漸漸消失,變得嚴肅起來。
只聽長公主壓低聲音:“皇弟,此事說來蹊蹺,那蓄水壩原本尚能支撐,偏生許靖央擅自下水修繕后,次日便轟然潰堤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