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賀夜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些草藥來,熬成了苦澀的湯,端進屋內。
藥碗被遞到許靖央鼻息間,她緩緩睜開鳳眸。
只是聞了聞,許靖央便道:“有苦金子的氣味,那東西長在濕滑泥濘的地方,王爺從何處得來的?”
苦金子就是一種草,有止血化瘀的功效。
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,許靖央跟將士們都是隨手抓一把吞進肚子里。
管它治的是外傷還是內傷,那會藥材缺乏,條件也不好,他們沒有的選。
蕭賀夜沉聲解釋:“方才本王在附近山上摘的,你吃了以后,好好休息?!?
許靖央坐起來,端著藥碗喝了。
蕭賀夜不動聲色垂眸,掃了她一眼。
許靖央已經穿著一身干凈的里衣——得益于她下水之前換了另外一套衣裳。
微微敞開的白色里衣領口里,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,以及往下包扎起來的傷布。
他想起先前的行為,像是被燙了一下,瞬間收回目光。
許靖央將碗交給他,再度趴下來:“王爺辛苦了,但您可以出去了,我想休息?!?
蕭賀夜別開眼去:“剛剛,咬了你,是本王不對,下次不會了,你休息吧,本王同四弟去疏通山路,順利的話,明早就能送你下山醫(yī)治?!?
說罷,他轉身邁著沉悶的步子走到門口。
許靖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:“我沒那么脆弱,王爺盡快疏通山路,讓工部的人能進來修好閘口,才是最安全的舉措?!?
蕭賀夜的腳步停在門外,頓了一瞬,他什么也沒說,大步離去。
他剛走沒一會,康知遇便進來了。
“郡主......”康知遇望著許靖央冷淡的面容,眉宇間透著憂色,“我已就蓄水壩閘門損毀一事草擬了文書,列明緣由?!?
她雙手呈上一份絹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