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瑤抬起頭,就看到對面的溫榕“呵呵呵”低笑著,然后從地上撿起秦生的槍。這房間里,只剩下他一個站著的,還有他倆清醒著了?;蛘哌@整棟房子里都是。她看一眼薄靳,忽然就生出了勇氣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雙手卻在背后,正按照方青教過的法子,拼命掙脫,只掙得腕骨都快要扭斷劇痛。
溫榕抬起頭,正色看著薄靳:“你是怎么知道,我在什么時候下毒的?”
薄靳譏諷地笑了一下,說:“在井水中下毒,需要多少藥量?根本不好控制,而且每人飲水有多有少,有早有晚,稍有差錯,宋堃就會察覺異樣,你的計劃就會落空。只有這些對藥理和你的犯罪水平一無所知的悍匪,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。事實上,哪有一人一片藥丸,準確的中毒時間控制,成功率更高呢?你袖口的青苔、水漬,還有剛才的種種反應,都不過是為了誤導我們,以為你已經(jīng)在井水中下毒。然后順理成章的讓他們所有人都服下毒藥,一切便盡在你的掌控?!?
溫榕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:“不愧是sionkg!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你的眼睛。噢,恢復光明的你真讓人感覺可怕。不過,現(xiàn)在到了我的時間了。抱歉我得先照顧好他們兩個人,再照顧你們了——最好的,總是留在最后?!?
他說到“照顧”二字,令簡瑤感到不寒而栗。薄靳則沒有說話。
溫榕很快找來繩索,同樣把宋堃和秦生兩人綁在椅子上。他倆當然還昏迷不醒。然后溫榕便從隨身的醫(yī)藥箱里,拿出了一疊雪亮鋒利的解剖刀,頗為迷戀地看著。
他甚至輕輕吹起了口哨,顯得悠閑無比。與傅子遇相似的白色高瘦身影,卻是真正斯文又殘忍的惡魔。
“你們后面有什么打算?”薄靳忽然在這時問道。
“我們……”溫榕剛答了兩個字,拈刀的手忽然頓住,轉(zhuǎn)頭看著薄靳,失笑,“sionkg,你真的、真的是太陰險了!是誰說你性格單純的!”
薄靳也微微一笑。他已經(jīng)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簡瑤盯著溫榕手里的刀,她毫不懷疑這把刀將來也會切入她和薄靳的胸膛。
她永遠也不會讓這種事發(fā)生。
劇痛從手指上傳來,她的臉已有些紅了,神態(tài)卻依然保持平靜。已經(jīng)有半個手掌,快要從繩索中掙脫出來。方青曾經(jīng)說過,連一般男人都做不到這樣的掙脫。
她轉(zhuǎn)頭看著薄靳沉靜得仿佛神邸般的容顏。
為了他,她做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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