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家私立醫(yī)院的普通病房。方青是昨晚趕到北京的，今天就隨著辦案刑警，到了現(xiàn)場。

他戴著手套腳套，臉色清冷。整個人看著就有股狠勁兒。

乍一看，這間病房并沒有什么異樣。嶄新、干凈、整潔、寬敞。里頭有病床、沙發(fā)、各種儀器，有個小吧臺還有一間廁所。前幾天，金曉哲所在劇組，就是借用了這個病房拍戲。她喝了助理遞來的一杯養(yǎng)生茶，中毒昏迷。

茶是每天喝的，助理一手沖泡，無別人經(jīng)手，也從無異樣。

目前，那個憂心忡忡打電話通知方青的助理姑娘，已經(jīng)被作為第一嫌疑人扣押。而更為確切的證據(jù)是——在姑娘家里搜出了剩下的毒藥。

可方青總覺得異常。因為他知道那個助理跟了金曉哲三年，一直忠心耿耿。而且直覺告訴他，那姑娘能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他，就肯定沒安壞心。如果抓錯了人，意味著金曉哲身邊的危險并沒有真正解除，也意味著清白的人受到了冤枉。所以方青一定要把這事兒查得清清楚楚。

他站在病房中間，一直在發(fā)愣。旁邊的刑警瞧見了，笑：“老方，這么上心，你不會真的是那位大明星的緋聞男友吧？”

方青斜瞥他一眼，答得不清不白：“你猜？”

其實警方也未倉促對這起案子下結(jié)論，因為助理姑娘在看守所一直哭著喊冤。所以今天鑒定科的同志，才再次過來對現(xiàn)場做勘查。

不過，這位自告奮勇而來的特案組刑警，明顯比他們都要上心啊，都快妨礙公務了！

鑒證人員正沿地面一寸寸檢驗，冷不丁就看到碩大一具身影，匍匐在地面，比他們還不怕臟不怕累。方青一雙鷹眼緊盯地面，不放過任何一寸線索。

鑒證人員：“同志，你擋到我們了……”

“哦……抱歉?！狈角嗾f，可死活卻不挪位置。

又過了一會兒，鑒證人員剛想檢查天花板，卻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人跟壁虎似的，早就上了墻，他們的樓梯也被他自個兒拖了過去。

鑒證人員：“……”

方青：“呵呵……有發(fā)現(xiàn)，都過來！”

眾人一驚，都圍了過去。

方青那雙眼前，是一條陰暗狹窄的通道——天花板上的空調(diào)通風管。雖然狹窄，卻勉強可以供身量小的人爬行。上面原本積了灰，卻被蹭掉了很多——有人爬行過。而通風口的百葉窗上，方青發(fā)現(xiàn)了微乎其微的一點淺色水漬。而這個通風口的下方，正是那個水吧臺。方青知道金曉哲的習慣，不喜歡喝太燙的水，也不喜歡喝太冷的。所以打開的熱茶，總喜歡晾一晾。以前在古城喝荷葉茶時，她就這樣。那時方青喝得急，總是一整杯熱茶灌下去，被她罵牛飲……

不，不能分心再想了。都分手了想個毛！方青收斂心神，跳下梯子，把現(xiàn)場讓給鑒證人員們。

一名同志問：“老方，你去哪兒??？”

方青笑笑，出了點了根煙，聲音卻特別冷酷：“去哪兒？去抓真正的兇手！”

——

金曉哲醒來時，發(fā)現(xiàn)外面的天，灰蒙蒙的。北京這個城市，總是霧霾太大。當你看不清外面的建筑時，你以為自己生活在沙漠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