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瑯說:“我也是。”
這時薄靳仿佛才正眼“瞧”洛瑯,他微微一笑說:“有意思。洛先生,這一年你經(jīng)常和簡瑤他們在一起對嗎?”
他問得很平和,洛瑯也答得極平和:“是的。本來只是老鄉(xiāng)之誼,去年那件事后,我也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,照顧她這個妹子。方青也是,被老婆甩了——這事兒你們應(yīng)該都知道了吧,他跟我也合脾氣。這一年,我很慶幸結(jié)識了他們兩個好友?!?
簡瑤盯著面前的茶杯,杯中液體淺綠、透亮、平靜。
洛瑯說完后,薄靳摸到桌上的茶杯,舉起說:“洛先生,以茶代酒,感謝你這一年來對簡瑤的照顧?!?
洛瑯笑了一下,說:“哪里?!币伙嫸M。
他們在里頭說話,方青此時正站在門口的路燈下,整個人仿佛都僵住了。
他接到的,是金曉哲助理打來的電話。他倆的事,她身邊最依賴和親密的人,是知道的。助理姑娘在電話那頭說得都哽咽了:“方警官,金姐她現(xiàn)在還在重癥搶救室……她昏迷時一直在叫你的名字,所以我自作主張給你打了電話……”
方青幾乎是吼出來的:“怎么回事?人好好的怎么就搶救了?”
助理姑娘哭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醫(yī)生說是中毒,我不知道她怎么會中毒,是不是吃壞了什么東西……”
方青沉默了好一會兒,抬起頭,看到路燈昏黃而冷肅,明明九月的天,可他的心冷痛得像在寒冬里。舉目望去,他的同伴們還在店里,面目疲憊而警醒。十三起謀殺案的資料,還在他的背包里。
他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過不來,實在走不開。她有任何情況,隨時給我打電話。如果打不通,就給我留。我出完任務(wù)第一時間就會看。”
掛了助理的電話,他深呼吸了好幾口,冷靜下來,給北京相熟的刑警打電話,如是叮囑了幾句,然后說:“我看她中毒這事兒蹊蹺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報案了。她吃東西不太講究,外面的東西也吃,但是很少吃藥,身體素質(zhì)一直很好……兄弟,麻煩你費心了?!?
——
店內(nèi),熱騰騰的魚火鍋已端了上來。薄靳神色平靜地拿起筷子。平時都是安巖把一整條魚丟進(jìn)他的盤子里,今天自然用不上了。簡瑤仿佛這才回過神來,夾了條魚,放到他碗里,然后柔聲問:“需要我給你剔一下肉嗎?”
薄靳嘴角一彎,剛要答“好”,安巖已在旁邊淡淡開口:“不用的嫂子,他閉著眼睛都能把整條魚的骨頭吐出來?!?
簡瑤笑了笑:“噢?!币惶ь^卻見洛瑯正盯著自己,那雙眼幽黑安靜。她避開他的目光。
薄靳卻朝著安巖的方向,冷笑道:“我很驚訝你活到26歲依然能做到對愛人之間的情趣一無所知?!?
安巖的臉紅了。
簡瑤也覺得尷尬,在桌下輕輕打了薄靳一下。
洛瑯望著他們的相處方式,覺得又新鮮,又有趣。連他這個外人,都能感覺到他們之前相處的融洽和深厚友誼。他獨自喝著杯啤酒,笑了。(未完待續(xù)。)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