貂蟬話還沒說完,頭上發(fā)髻倏然松開。
貂蟬尖叫一聲,按著釵子,道:“做什么!你這……畜生!”
赤兔銜著貂蟬的美人髻,把她叼得退后半步,開始嚼她的頭發(fā)。
貂蟬:“……”
貂蟬尖叫道:“侯爺——你的馬!”
呂布還在睡覺,被吵醒了一臉不耐煩,在房內(nèi)問道:“怎么?”
赤兔聽到呂布聲音,馬上不嚼了,打了個響鼻,馬涎噴了貂蟬一頭,迅速轉(zhuǎn)過去,裝作在吃干草。
貂蟬抓狂地去尋水洗頭,呂布打著呵欠出院,赤兔便溫順地低下頭去。
呂布袍子敞著,現(xiàn)出健壯胸膛,早起頭發(fā)還未挽,上前摸了摸赤兔的頭,目中寵意無余,問:“怎么了?”
赤兔輕輕拱了拱馬廄下的木匣。
呂布道:“什么玩意?麒麟弄來的?”
呂布蹲了下來,以手指頭撥弄,小雞啄了啄他的指尖,呂布手大,三根手指捏毛球般揉了幾下,起身給小雞換吃食與水,自去用早飯。
呂布一有事做,人生頓時變得充實起來,每天朝酒窖跑,麒麟只作技術(shù)監(jiān)督指手劃腳,一應(yīng)事宜大部分都由呂布包辦。
用二愣子的話來說便是:“等著喝我們釀的酒?!?
哥釀其實不是酒而是寂寞,麒麟算好了時間,蒸酒、冷料、拌醅工序一過,便是四到五天,繼而封窖發(fā)酵數(shù)日,直至溫度升高。
掐指一算,十天后,出窖蒸餾。
這一步是最復(fù)雜的,麒麟說不得親自上陣,先用特制的小口鐵鍋一字排開,盛滿混合物分批加熱,再于鍋頂懸掛一條長長的瓦槽,槽中以竹筒引來渠水流過,令瓦片槽保持冰冷。
鐵鍋內(nèi)酒水煮沸后蒸騰,瓦槽壓得極低,幾乎貼在鍋沿上,一遇冷后便即凝結(jié)成水,水珠順著瓦沿朝低處流去,滴在瓷壺中。
麒麟遺憾地說“這種方法浪費量太大……你們……奉先!”
呂布站在窖外院中,猛吸空氣中的酒香。
整條街上不知何時已圍滿了兵士,百姓。
“主公釀的酒!”
“什么酒!太香了!”
所有人聚攏在街前爭先恐后吸鼻子,當真是一處蒸酒,十里飄香,酒香隨風(fēng)飄去,就連五六條巷外的居民亦聞風(fēng)而來。
呂布警覺地說:“干什么!都滾開!”
麒麟:“……”
“讓他們聞一下,又不會虧本?!摈梓肟扌Σ坏?。
蒸到一半,遠處便傳來高順的嚷嚷:“誰在蒸酒?!好酒!”
麒麟歡呼一聲,高順回來了,顧不得再陪呂布玩過家家,當即收拾了東西,奔出街上,道:“東西都送到公臺府上去!”
呂布道:“哎,酒還……”
麒麟忙著正事,沒空鳥他了:“待會瓶子裝滿記得換,有事先走了,拜?!?
呂布郁悶了。
“聞什么聞!”
麒麟剛走,呂布就朝街前人咆哮道:“都滾!”
門前兵士作鳥獸散,呂布一臉不快活,蹲著挨個換酒壇,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高順押著兩大車礦,將地圖鋪開,風(fēng)塵仆仆。
“辛苦你了,洗澡,休息去吧?!摈梓胄Φ溃骸爸鞴H自釀的酒剛好,晚上設(shè)宴給你接風(fēng)。”
“不辛苦,都照你的吩咐標記了,何時去開礦?”高順笑著接過下人遞來布巾,擦了把臉,木盆中泥水渾濁。
麒麟取來礦物,以錘敲開側(cè)面,對著陽光照耀,笑道:“今晚開始提煉,我得尋幾個人?!?
高順道:“我?guī)湍闵鸂t子,這就來罷。”
麒麟忙道:“歇著歇著,這次真勞煩你了,等爐子備好,咱們再來弄這個,回頭找主公給你賞錢啊?!?
陳宮在房內(nèi)悠然道:“成日研習(xí)養(yǎng)豬,怎就不給我賞錢呢?”
高順大笑,搭著布巾出門回家,麒麟笑道:“奉先在釀酒,待會完了一人一壇上好的佳釀?!?
陳宮笑了笑,嘲道:“奉先那小孩心性,還會釀酒?只怕是邊釀邊喝,約莫著也差不多了?!?
麒麟“嗯”了聲,吩咐人去備熔爐,少頃又有人來報,甘寧也回來了。
陳宮道:“可算也回來了?!?
麒麟:“還有個入關(guān)做買賣,當人販子的賈文和,就算齊了?!?
陳宮嘲道:“賈文和是個什么東西?”
麒麟笑著出門,前去接手甘寧偷回來的樹。
甘寧一身盔甲破破爛爛,麒麟進門道:“回來拉!”
“都來給軍師大人磕頭?!备蕦帒袘蟹愿赖溃骸熬褪撬涯銈兙瘸銮G州的?!?
少年們紛紛出房,麒麟數(shù)了數(shù),竟有四個,暗道養(yǎng)這么多男寵吃得消么,忙道:“不須多禮
甘寧苦大仇深,倚在廊下,兩名秀氣少年伺候他卸甲,甘寧道:“格老子滴,命都差點沒了,你小子不是好人,算計老子哦?!?
麒麟神色一凜,道:“遇敵了?死了多少人?”
甘寧吐了口唾沫,拇指于嘴角一撇,于陽光下報以痞氣的笑容:“老子是什么人?一個沒死,全帶回來了?!?
麒麟道:“顏良還是文丑。”
甘寧道:“顏良守著長安,嘛賣批,聽到老子沿渭河下來,帶八千兵親自來追,還好老子跑得快……”
麒麟松了口氣,有驚無險,道:“算了,再過段時候我陪你去,人沒事回來就行。”
甘寧玩味地看著麒麟,調(diào)侃道:“樹也回來了,六千棵小樹?!?
麒麟認真道:“辛苦你了,甘大哥,做得很好?!?
呂布抱著個酒壇,前往陳宮府上尋人,不見麒麟,聞得甘寧歸來,遂大步流星,朝甘寧府上走去。
甘寧脫得赤條\條地,站在院子里,左右人都退了,甘寧不懷好意地舔了舔嘴唇,危險地壓低聲音:“看,老子身上處處是傷,有啥子補償?”
麒麟笑了笑,一手捏著甘寧兩頰,把甘寧的嘴捏得嘟起,作勢要吻。
“補償?”麒麟調(diào)戲道。
甘寧痞氣的帥臉登時通紅。
麒麟勾勾手指頭,笑道:“樹在哪里?交出來。”
甘寧似乎有點血上涌,抬眼看到院外呂布冷漠,充滿敵意的目光。
甘寧:“……”
麒麟:“?”
呂布走了,甘寧答:“城外,我去見主公一面?”
麒麟想了想,道:“明天再說吧,明天我讓文遠帶人去種樹,你不用管了,先歇著,晚上擺酒給你們接風(fēng)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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