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王府的地牢里,陰暗潮濕,空氣里彌漫著鐵銹和霉腐的氣味。
姜天澤被鐵鏈鎖在墻上,亂發(fā)遮住了半張臉,神情卻不見絲毫頹敗,反而透著一股狼一樣的兇狠。
沉重的鐵門被打開,一束光照了進來。
蕭凌川身著玄色常服,緩步走入,身后跟著兩名親衛(wèi)。
他停在牢房外,目光平靜地落在姜天澤身上。
“本王沒想到,你為了扳倒本王,竟會放棄逃走的機會,布下這么大一盤棋?!笔捔璐ǖ穆曇粼诘乩卫镲@得格外清晰,“你的這份心智,若用在安邦定國上,未嘗不能成為一代明君。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,你不覺得可惜嗎?”
姜天澤扯了扯嘴角,發(fā)出一聲滿是嘲諷的冷笑:“蕭凌川,我技不如人,栽在你手上,我認了。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少在這兒跟我說教,還真把自己當我兄長了?”
他抬起頭,眼神陰冷如毒蛇,“蕭凌川,你搶走阿寧,我這輩子都會與你為敵!不死不休!”
“本王只是不明白,”蕭凌川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,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,“你既然如此介意本王‘搶走’姝寧,又為何要與蕭懷瑾聯(lián)手?蕭懷瑾是靠一包迷藥,從衙門地牢里逃走的。那包藥,是你給他的吧?”
“是又如何?”姜天澤毫不避諱,“我跟他聯(lián)手,就是為了對付你!只要你不在了,阿寧自然會回到我身邊!”
蕭凌川聞,臉上終于浮起一絲清晰的、毫不掩飾的嘲諷。
那神情,仿佛在看一個自作聰明的跳梁小丑。
“你如此自信,倒也不是壞事?!彼朴频卣f著,神色晦暗,“不過,本王得告訴你一件事。蕭懷瑾,他不僅從衙門逃了出去,他還順道......帶走了姝寧和小鄴君?!?
他頓了頓,欣賞著姜天澤臉上逐漸僵硬的表情,才慢條斯理地補上最后一刀。
“難道,這也是你們事先說好的?”
“......什么?”
姜天澤臉上的血色,在瞬間褪得一干二凈。
他的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,瞳孔猛地收縮。
“他竟然......可惡!他怎么敢!”
這一刻,滔天的悔意如決堤的洪水,瞬間將他吞沒。
他后悔答應和蕭懷瑾那個偽君子聯(lián)手!
后悔鬼迷心竅,給了他那包能放倒整個衙門官兵的迷藥!
是他親手給了蕭懷瑾一個帶走姜姝寧的機會!
蕭凌川看著他這幅癲狂又追悔莫及的模樣,唇角微勾,起身離開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