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像一記重錘,砸得她頭暈眼花。
她掙不開他的手,只能被迫與他對視。
“......我不明白,既然你早就認(rèn)出了我,為什么不揭穿我?還要......陪著我演戲?”
“因為,我怕。”
他看著她,眼里的紅血絲愈發(fā)猙獰,那雙曾顛倒眾生的桃花眼,此刻竟漫上了一層水汽,“我怕一揭穿你的身份,你就會立刻從我身邊逃走。我怕你再也不肯看我一眼?!?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帶著一種近(乎)哀求的卑微,“姝寧,我不在乎你是誰,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,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,只要能讓我看著你......我就滿足了?!?
她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他。
這樣放低姿態(tài),這樣小心翼翼,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景王,她在那些滿是屈辱記憶的夢境里,一次也沒有見過。
那個高高在上,視她如敝履的男人,和眼前這個紅著眼睛,死死攥著她的手,害怕一松開她就會消失的男人,真的是同一個人嗎?
胸口驀地傳來一陣尖銳的鈍痛,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剜了一下。
她分不清,這突如其來的疼痛,究竟是來自尚未痊愈的傷口,還是來自那顆早已千瘡百孔、如今又被狠狠撕裂的心。
就在她快要被他眼中那濃稠的痛楚溺斃時,房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。
“大人,老夫來了!”
孫神醫(yī)提著藥箱,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,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