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緩抬起頭,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冷冰冰地掃向她,眸底的溫度足以將人凍僵:“你想說什么?”
王妃下意識地垂下頭,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,聲音細若蚊蚋:“妾身......妾身只是覺得,您私下去見妹妹,終歸不太妥當(dāng)。妹妹她畢竟......已經(jīng)是瑞王的側(cè)妃了......”
“砰!”
一聲巨響,白瓷碗被重重扣在石桌上,湯汁四濺。
男人霍然起身,周身散發(fā)出的寒氣仿佛要將這滿園的牡丹都凍成冰雕。
“你在教本王做事?”他的聲音淬了冰,每個字都像刀子,刮得人生疼。
王妃嚇得臉色慘白,連連擺手,眼眶瞬間就紅了:“妾身不是這個意思!妾身只是......”
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完,男人已經(jīng)懶得再聽一個字。
他猛地一甩衣袖,袍角劃出一個冰冷決絕的弧度,轉(zhuǎn)身大步離去,沒有絲毫留戀。
那背影,冷硬如鐵,跟姜姝寧記憶里那個以性命護她周全的景大人,完全判若兩人。
這是夢嗎?
自己怎么會做這么荒謬離譜的夢?
夢里有另一個自己,還有一個頂著景大人面孔的冷酷王爺......
姜姝寧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,無數(shù)的疑問盤旋著,得不到解答。
還沒等她理清任何頭緒,四周的景象開始扭曲、模糊,那滿園的秾麗牡丹和王妃絕望的哭泣聲都迅速遠去,整個人又被卷進新一輪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......
——
蕭凌川薄唇緊抿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內(nèi)室。
屋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草藥味,孫神醫(yī)已經(jīng)不眠不休守了兩日。
他那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,臉色比躺在床上的姜姝寧還要蒼白幾分。
姜姝寧的血是止住了,可她呼吸微弱,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流逝,像握不住的沙,從指縫間悄然滑走,可他卻無能為力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