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修湛一個眼色,候在一旁的內(nèi)侍立刻捧來了筆墨紙硯,在御案上鋪陳開來。
蕭政賢的臉色比那宣紙還要白,握著紫毫筆的手,抖得幾乎要寫不出一個字。
“陛下,寫吧。比起這江山,臣妾更希望您平安無事?!鳖櫷頇焉锨?,聲音染上一絲顫抖,卻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心疼。
無論如何,今夜,她必須保下他。
江山?jīng)]了可以再圖,可命沒了,就什么都沒了。
蕭政賢的目光從她決絕的臉上移開,又落到蕭修湛那張滿是嘲弄和殺意的臉上。那把橫在他頸間的利刃,冰冷刺骨,隨時都能割斷他的喉嚨。
重壓之下,他終于屈服。
筆尖蘸滿了墨,顫巍巍地落在明黃的絹帛上。
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他心頭剜下的一塊肉。
“......朕自感德薄,不堪為君,今傳位于瑞王(之)首嗣......”
最后一個字落下,玉璽蓋下時,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,癱軟在龍椅上。
蕭修湛一把奪過那份禪位詔書,展開細細看了一遍,確認無誤后,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獰笑。
他將詔書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,一旁的男子這才收回了架在蕭政賢脖頸上的利刃。
“謝皇兄,本王替將來的長子感謝你?!笔捫拚空f完,大笑著,帶著他的人揚長而去。
御書房的門被重新關上,隔絕了外面的喧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