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有人驚駭?shù)哪抗庵?,那扇門被他一腳踹開。
門內(nèi),死寂無聲。
映入蕭懷瑾眼簾的,是滿目的......紅。
大紅的喜字剪紙,龍鳳喜燭,桌案上精致的合巹酒,以及......一套疊放整齊,只待新人穿上的鳳冠霞帔。
這鋪天蓋地的紅,像一盆滾油,澆在蕭懷瑾本就沸騰的心上,瞬間炸裂開來。
他踉蹌一步,赤紅的雙目掃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。
唯獨,沒有他要找的那個人。
錦衣衛(wèi)指揮使見狀,連忙上前一步,對著面沉如水的蕭凌川拱手,語氣焦急:“景王殿下息怒!陛下得知寧王殿下此番沖動行事,已派臣前來阻止。還請景王殿下看在手足情分上,莫要計較......”
“手足情分?”
蕭凌川冷笑一聲,那笑意里結(jié)著冰碴子。
“他帶人闖我的王府,砸我的門,這叫手足情分?指揮使,你告訴本王,今日他敢砸本王的門,明日,是不是就敢提劍闖入本王的寢室了?此事,必須按‘大不敬’之罪,上奏宗人府,嚴(yán)懲不貸!”
“你!”蕭懷瑾被那滿屋的紅刺激得幾近癲狂,他指著蕭凌川,嘶聲力竭地吼道,“你分明是做賊心虛!若不是你藏了人,準(zhǔn)備這滿屋的婚儀何用?!”
“本王愛慕姝寧,想明媒正娶,為她備下聘禮婚儀,何錯之有?”蕭凌川不退反進(jìn),理直氣壯地走上前,每一步都像踩在蕭懷瑾的尊嚴(yán)上,“倒是五弟你,無憑無據(jù),擅闖王府,毀我私產(chǎn)。這筆賬,本王記下了。”
他不再看蕭懷瑾,而是轉(zhuǎn)向早已冷汗涔涔的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語調(diào)森然,下了最后的通牒:
“指揮使,你是要將人帶走,還是要本王......親自‘送’他去宗人府?”
錦衣衛(wèi)指揮使的冷汗已經(jīng)浸濕了官服的內(nèi)襯,他快步走到蕭懷瑾身側(cè),聲音壓得極低,卻字字如刀:
“殿下!宮里的榮太妃與榮華公主,她們的安穩(wěn),全系于您一念之間!還請殿下到此為止,莫要讓陛下左右為難!”
這番話,終于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