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克讓也很期待,土官哈即爾那里三千多人,馬匹至少兩千匹,牛羊八九千。
這個家伙平日里很老實,也沒人懷疑過他要造反。
最主要的是,沒不必擔(dān)心他造反。
撒川黑章匝西面二十里外就是歸德所,里面軍士不是一千一百二十,而是一千六百六十。
哈即爾一旦敢動,歸德所抽出了八百人就能偷了哈即爾的根基之地,哈即爾手里有三千多人,不是有三千多兵,女人、孩子、老人都算在里面了……
看似不小的土司,其實威脅并不大。
朝廷施行羈縻之策,給土司官職,地方衛(wèi)所也不好拿他開刀。
現(xiàn)在情況不同了,
不是火祆教勾結(jié)番兵,而是番兵借火祆教以下犯上,禍亂臨洮府!
以顧正臣的性情與脾氣,非滅了哈即爾不可。
馮克讓、于莊浪等人期待著。
顧正臣看過招冊之后,拿著銅錢把弄良久,又讓人找來輿圖,審視了好大一會。
馮克讓忍不住,問道:“鎮(zhèn)國公,曹威與張京的供詞,足夠證明祆正就是那哈即爾,發(fā)兵討伐,正當(dāng)時!”
顧正臣看了一眼馮克讓,繼續(xù)審視輿圖:“蘭州這里有多少軍士?”
馮克讓回道:“原本有六千,加上都司派來的兩千,合計八千,不過目前還有一批戒嚴(yán)軍士尚在歸營途中,大致有六百余?!?
“七千多啊,火器多嗎?”
馮克讓搖頭。
于莊浪嘆了口氣:“鎮(zhèn)國公,我等看過北伐戰(zhàn)報,知道新式火器之威,只可惜這西北之地,朝廷給的火器有限,而且大部分散在各地,主要防備西南方向的番兵?!?
“蘭州城中,雖然有一百虎蹲炮,可火藥彈的數(shù)量十分有限,而且存放超過五年,能不能用尚不可知。不過,據(jù)下官聽聞,山西大同那里有不少火器?!?
于莊浪很想說和林也有不少火器,但不敢說,那里很重要,馮勝至今在做坐鎮(zhèn),不能缺了防備與進攻手段。再說了,去和林要火器也不現(xiàn)實,但大同就不一樣了,大同那里,沒啥仗可以打了啊。
馮克讓見顧正臣猶豫,趕忙說:“鎮(zhèn)國公,對付一個小小的土司,沒有動用火器的必要吧?準(zhǔn)我兩千兵,哈即爾的腦袋我?guī)Щ靥m州!”
顧正臣對急切立功與表現(xiàn)的馮克讓擺了擺手:“獅子搏兔,亦用全力。這樣吧,先派人偵查,了解撒川黑章匝里有什么動靜,最好是掌握下他們的兵力有沒有增加,是否在做戰(zhàn)爭準(zhǔn)備?!?
馮克讓錯愕:“有這個必要嗎?”
那只是一個土司,小小的土司,讓他扒拉,最多能拉出一千兵。
一千兵,還有必要偵查嘛。
顧正臣沒多做解釋:“執(zhí)行命令,派有經(jīng)驗的斥候去?!?
馮克讓無奈答應(yīng)。
顧正臣坐在椅子里,沉神思索著當(dāng)下的局勢。
門開了。
林白帆道:“老爺,石老三詢問,是否可以在城中走動走動,抓一些藥,他身體有些不適?!?
顧正臣背對著林白帆,抬手道:“醫(yī)者不自醫(yī),讓他去找個大夫看看吧。另外,若是他錢財不夠,給他一些,讓高四緯跟著?!?
“好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