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情,從一見面開始,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,還不自知,以為大局在自己手中……
怪不得康萬年威脅他時,他是如此的淡定從容。
想想也是,尋常官員哪有這般心性!
等等!
安延壽想到了什么,指著顧正臣喊道:“你膽大妄為,竟然敢冒充皇子親王!”
此話一出,別說何半滿、石戟烽等人凌亂了,就連詹徽也張大了嘴……
你他娘的到底在說什么話,你現(xiàn)在是叛軍,是亂民啊,你還有心思指責顧正臣冒充皇子,到底怎么想的……
顧正臣抬手,咳了聲:“什么冒充不冒充,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皇子,是你們看到了親王服,打王鞭就認了,我有拿出來印信和旨意讓你們看,可你們沒看?!?
“當然,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——上一次,你們圍了府衙,我沒有動手,但這一次,你們可沒這么好的運氣,我也不會容忍了?!?
何半滿左右看了看,喊道:“他人單勢孤,跟他拼了!總不能坐以待斃,殺!”
顧正臣看著喊殺中沖過來的火祆教眾,抬起了手:“那就——全殺了吧!”
手落,轉身。
高四緯眼見顧正臣退了回來,火點了引線,端起了加特林,獰笑道:“哈哈,我也可以過癮一次了!來吧!”
咚咚咚——
沉悶的聲音隨著一陣陣青煙傳出,密集的鐵子橫掃而出,一道道身形隨之倒地。
詹徽正看得興起,突然挨了一大腳,整個人摔了出去,唉吆了聲,怒目看向蕭成,蕭成毫不介意,將大門關了起來,然后和林白帆一起站在了墻壁后面。
“你——”
詹徽剛想怒斥,就聽到府衙大門上傳出了嘭嘭聲,不由地蜷縮起來,抱著腦袋。
門外,密集的火銃聲終于停了下來。
詹徽剛抬起頭,就聽到密集的聲音再次傳出,當聲音消失之后,周圍突然傳出了喊殺聲。
蕭成、林白帆打開了門,等待已久的馬三寶帶羅涂山等人先一步殺了出去。
府衙前街這里已經(jīng)沒有沒有可以站著的火祆教人了,倒是左右兩側,還有不少人,但那里,馮克讓正帶軍士砍殺!
蕭成、林白帆加入戰(zhàn)斗之中,戰(zhàn)斗更是一邊倒。
施子宏艱難地爬到石獅子旁坐了起來,看著遍地的教眾,或哀嚎,或死去。
數(shù)百教中精銳,就這么——
沒了。
趙敘瑯捂著胸口,只感覺空氣越來越少,呼吸越來越難,冰冷一點點占據(jù)身心。
這一夜的星星,格外明亮。
只是,再也等不到天亮,看不到了日出了。
火天神啊,你為何不保佑我們……
喊殺聲停了下來,就連哀嚎聲也越來越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