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濟吃得心滿意足,臨走時還打包了一份。
顧正臣讓人去安排。
刑部尚書不好得罪,畢竟顧正臣惹事多,不說去刑部蹲過,單單就說以后免不了去刑部看看政敵,總需要維持點關系才行。
魏觀就不多拿,吏部尚書,知道吃人嘴短的道理,就是有點不解風情了些,臨走之前當著不少人的面對顧正臣道:“鎮(zhèn)國公,金陵吹起了東征之風,坊間甚至有書籍寫出了討伐日本的檄文。”
“然朝廷為支持南征、北伐,國庫已到極限。若再起東征之戰(zhàn)事,既不得天下民心,也不符合當下財政之現(xiàn)實。萬望鎮(zhèn)國公能挺身而出,出面遏這妖風。”
顧正臣看了看其他人的神情,開濟、薛祥等人淡然從容,詹徽、溫祥卿等人點頭贊同,李原名、楊靖只安靜地看著。
徐達、李文忠、朱棣等人,該干嘛還是干嘛,并不在意這些事。
顧正臣就知道,這些官員是帶著目的來的,納妾不過是給了他們光明正大上門的由頭罷了。
想想也是,文官何曾與鎮(zhèn)國公府走這么近過?
不過是納妾,大半個朝堂的重量級人物都來了,這背后,隱隱約約帶著幾分不可說的鋒芒。
顧正臣豁然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回京的第一日,就被人算計了啊。
就是不清楚,算計自己的是一個人,還是一群人,是不約而同,還是有人帶頭針對。
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,顧正臣看向魏觀,道:“魏尚書,我一直忙于北伐之事,對于金陵中事并不清楚,也不了解你所說的東征之風。今日是我歡喜的日子,就莫要讓煩心事掛我心頭了吧?”
魏觀總結(jié)了顧正臣的意思:我不知情,別煩我。
再次恭賀,魏觀識趣地離開。
其他官員見狀,也不再多說,吃的吃,拿的拿,外人給的熱鬧散場,但朱棡、朱棣、沐春等人的熱鬧也才剛剛開始。
范南枝看著對自己行禮的王爺、公侯之子,幾是站立不住。
顧正臣扶著范南枝,輕聲道:“他們行的是弟子禮儀,你多少也算是半個師娘,受下無妨。顧家與其他人家不同,日后你會一點點知道?!?
范南枝知道,鎮(zhèn)國公的妾,活得比許多人家的正妻還自在。
比如林誠意,生意做得很大,嚴桑桑更是跟著顧正臣走南闖北,甚至經(jīng)歷過大航海,上過戰(zhàn)場……
別人家的妾,那就是玩物。
玩得開心了,哄一哄。
玩得不高興了,棄之如履不說,甚至還可能將其拱手送人。
顧正臣以一種蠻橫、霸道、不容商量的方式,將范南枝帶到了鎮(zhèn)國公府,而在這之前,兩個人的交集,也只限于小義莊時的幾面。沒什么相互的戀愛,甚至連彼此的性情都沒深入了解,更多的是范南枝的單相思,以及對救命之恩的報答。
納妾之前不了解,有空白,那就納妾之后填補。
于是,翌日請安之后,顧正臣就在張希婉、林誠意幽怨的眼神中帶走了范南枝,金陵城那么大,好東西那么多,認真走下來,沒十天半個月是不夠的,若是算上城外風景,那要一個月了……
不急,權當培養(yǎng)感情了。
十一月中旬了,距離臘月不遠,金陵開始變得愈發(fā)熱鬧。
小酒樓。
開濟坐在二樓小酌,詹徽手持酒杯站在欄桿處,瞇著眼看著街道上的行人,輕聲道:“開尚書,你應該過來看看?!?
“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