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帆注視著顧正臣的背影,眼神中滿是狂熱。
他要做的事,瘋狂驚世!
蕭成抓住了腰刀,抬起了頭。
白云之上,有什么?
嚴桑桑低著頭沉思,用什么理由說服夫君讓自己也上去看看,之前問過,他說不準自家人上去,容易摔死……
梅鴻揉了揉自己的臉,挺了下身子,上前道:“飛天,能不能帶我一個?”
顧正臣側(cè)頭看了一眼梅鴻,瞪眼道:“你不怕死,可我還怕折了一個船長!”
梅鴻委屈,張了張嘴卻沒敢說話。
陶成道抓著顧正臣的胳膊,用著力:“當真能飛天,不騙我?”
顧正臣感覺到了陶成道內(nèi)心的激動,重重點頭:“你相信了我的話,在遠火局悶頭苦干了十余年,付出了多少我不清楚,但我知道,每一件新式火器的背后都有你?!?
“我甚至想過,若是我葬身長江,你會不會依舊偏執(zhí)地要飛上天去看看,比如制造一把椅子,綁上火藥,手中拿著風箏,咻得一聲飛上去,然后炸死在天上,或是摔死在地上?!?
陶成道放開了顧正臣,哈哈大笑起來,抓著胡須向北,手指長空:“鎮(zhèn)國公,你我之間雖然沒有經(jīng)常坐在一起暢談,可我總覺得,在這世上,你是最了解我心思的人!”
“飛天啊——”
“我做夢都想,哪怕事不可為,哪怕會死,我也想去試一試!”
“殉道嘛,沒什么不妥?!?
“我就是不甘心一直腳踩大地,想向上走一走,看一看,尤其是想看看云層之上,還有什么,天外是不是還有天!”
“我一直在等,等你助我飛天!”
顧正臣有些慚愧。
陶成道其實可以過得瀟灑自在,他可是一個陶家書院山長,教教書,搞點研究,不愁吃穿用度。
可因為自己,他接手了遠火局,失去了自由,一心投入到大明的火器研究之中,精通火藥、冶煉、鑄造,是集火器手藝大成之人。
十幾年,當年那個眉目清朗,不到四十的壯年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五十出頭了,長期的高強度勞作,讓他鬢角有些發(fā)白。
是時候兌現(xiàn)承諾了。
顧正臣回道:“若是計劃順利,三個月內(nèi),只要西風不緊,我就可以讓你飛天。只是,要實現(xiàn)飛天,有三條路可以選。”
“三條路?”
陶成道驚訝地看著顧正臣。
蕭成、林白帆等人也傻眼了。
怎么聽著,這飛天在顧正臣這里還很容易似的……
可自古以來,哪有什么飛天之人。
顧正臣朝著山頂繼續(xù)前進,對跟上來的陶成道道:“第一條路,便是制造飛天火箭。你深諳火器之道,知道火藥爆炸時會產(chǎn)生一股力,可以將火藥彈送到天上去,也知道哨箭,點燃之后便可以飛天——”
“只是,火藥爆炸沖擊也好,哨箭火藥帶動也罷,都不安全,而且抵達一定高度之后,便會墜落。這種飛天只能一次,可以說是必死無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