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宗苦澀不已,以猜測安撫:“不過是找些東西罷了,一年多了,我想怎么著也該找到了,興許已經(jīng)在回來的路上了?!?
朱標(biāo)仰頭看向天空,輕聲道:“丫頭都會問舅舅去哪兒了,可孤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。”
胡家。
胡恒財(cái)看著送來的信,臉色一變,當(dāng)即上了馬車,在城中溜達(dá)了一圈又返回了店鋪里。
劉倩兒進(jìn)入定遠(yuǎn)侯府,看著書房里給幾個孩子講故事的張希婉,抬起右手,伸出了一根手指。
張希婉讓顧治平接著講故事,便拉著劉倩兒到了隔壁房里,問道:“什么事如此著急?”
劉倩兒將書信遞了過去:“山西洪洞顧家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,臘月寒冬的,老顧氏、顧安與張家張書等人趕馬車出了洪洞。打探過了,是朝著金陵來的?!?
張希婉有些吃驚:“誰走漏了消息嗎?”
劉倩兒搖頭:“應(yīng)該不是我們的人。”
張希婉仔細(xì)看過信,看了看日期,是十四日之前寫的,這樣算下來,老顧氏等人很可能已經(jīng)出了山西地界了。
“天寒地凍的,萬一出點(diǎn)什么事,母親那里可不好交代?!?
張希婉嘆氣。
劉倩兒知道在這洪洞顧家這事上,顧老夫人向來刀子嘴豆腐心。
洪洞到金陵,兩千三四百里路呢。
這一趟年輕人都未必吃得消,何況老顧氏年紀(jì)也不小了,六十好幾了,萬一途中風(fēng)寒了,顛簸壞了,顧老夫人會怎么想?
張希婉尋思一番:“你跟我去見母親,這事瞞不住?!?
顧老夫人聽聞之后,語氣變得嚴(yán)厲起來:“我說過多少遍,不要暴露咱家與洪洞顧家的關(guān)系,你們怎么就是不聽?那里的老人多大年紀(jì)了,若是路上出點(diǎn)意外,我如何給顧家的列祖列宗交代?”
張希婉抓著顧老夫人的手:“娘,這事絕不是我們的人泄露出去的,去洪洞的都是老人沉穩(wěn)得很。興許是他們通過其他路子知道了些什么,這才急匆匆出了洪洞……”
劉倩兒跟著附和:“確實(shí),哥哥在外面的名聲可不小,福建不少百姓家中掛了哥哥畫像,說不定這事被晉商得知,將畫像帶去了山西,偶然的機(jī)會被他們看到了……”
顧老夫人一臉不高興:“那你們說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張希婉看向劉倩兒。
劉倩兒心思急轉(zhuǎn),輕聲道:“要不,我想辦法讓他們折返回去?”
顧老夫人指了指北面:“就是讓他們回去,等你派的人到了,他們都已經(jīng)走過半程了,如何回得去?”
劉倩兒拿不準(zhǔn),問:“那派人接應(yīng)下?”
顧老夫人猶豫了。
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,顧老夫人就心生恨意。若不是當(dāng)年他們逼迫,就不會有那段流亡歲月,顧阫也不會死于非命!
這也就是兒子有了出息,封了侯。
若是換個身份,洪洞顧家的人會在臘月里出來?
說到底,還是勢利眼!
可若是不管不顧,又不合適,那畢竟是顧阫的生母,顧正臣的親奶奶。
張希婉看出了母親心中的掙扎與難色,輕聲道:“讓胡恒財(cái)派人以行商的身份沿途跟隨,若是他們途中有人身體不適,便讓人出手,若是一路無礙,那就護(hù)著入京。至于人到了京師,如何見,見與不見,到時候聽母親的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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