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正臣微微皺眉,上前檢查了下。
“這籬笆有些破舊了?!?
于井拿出凳子,擦了擦擺好:“定遠侯老爺請坐,還沒用飯吧,你們先說著話,我去做點吃?!?
顧正臣沒說什么,走入院中,坐了下來:“不需要麻煩于老人了,林山南,你們隨便做些吃的,按價留下錢鈔?!?
林山南應聲,與章承平走去灶房。
顧正臣看向于鴻,肅然道:“在我看來,于成順的死,興許不是意外,而是他殺?!?
于鴻面無表情,冷冰冰地回道:“這話我給知縣說過,可他們斷定是意外,匆匆結案。定遠侯這會找來,是想為我父親翻案,查找真兇?”
顧正臣微微點頭:“若是他殺,找出真兇是應盡之責。但此事畢竟過去兩年多,想要查出來真相,還需要弄清楚許多事。于成順在縣衙當書吏時,可給你們說起過什么?”
于鴻搖頭:“父親在家時很少,即便回來,也不談論縣衙之事?!?
顧正臣觀察著于鴻的表情:“就沒提到過賬冊之事?”
“沒有?!?
“可有說起弓箭之事?”
“沒有?!?
“哦,這樣啊,那應該說起過白蓮教之事吧?”
顧正臣目光變得銳利起來。
于鴻神情有些變化,眼神躲閃:“也不曾提過?!?
顧正臣起身:“你撒謊,他提到過白蓮教!”
于鴻搖頭:“他沒提到過,只是,白蓮教的人來過于窯溝,但我們這些人并不相信他們,無人被其蠱惑,時日一久,那些人就沒再來過?!?
顧正臣將目光投向于井。
于井趕忙回道:“在四年前,確實有人來于窯溝宣傳白蓮教義,彌勒下生,可我們這山里人不同外面耕種為生的百姓,躲到山中求的就是一個避世安穩(wěn),大家相依為命,不需要什么結社,也不需要彌勒拯救?!?
顧正臣微微皺眉,問道:“傳教的人是誰,你們可還記得?”
于井回道:“是一個身著花袍的婦人,約莫三十余歲,身后還跟著兩個十余歲的女童,聽其口音,不像是登州府人?!?
顧正臣沉思了下,對于鴻問道:“于成順是縣衙中的吏員,他知道白蓮教是邪教,白蓮教人到于窯溝,他不可能閉口不,視而不見吧?他對你說過什么?”
于鴻低下頭,似乎下定了決心,抬起頭對顧正臣道:“父親確實說起過白蓮教,只是不讓我們對外提,以免招致禍害?!?
“僅有這些?”
“就這些?!?
顧正臣肯定于鴻有所保留,可他不開口也無法強求,轉(zhuǎn)而問道:“聽說你還有兩個妹妹,她們?nèi)四???
于鴻咬牙道:“死了!”
于井在一旁呵斥:“什么死了,是失蹤了。定遠侯老爺,于成順出事之后,辦了喪事之后,這兩個丫頭就不見了,如何找都找不到,興許是負氣而去。”
“負氣?”
顧正臣對于井道:“仔細說說,她們負什么氣,為何離開?”
于鴻攔住于井:“于老人,這些事與案件無關?!?
顧正臣伸出手,打斷于鴻:“治喪之后負氣離開,未必與于成順的死無關,讓他說,你莫要打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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