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都是武道的出身,但是在這些人身上,楊紀都感受到了一股不俗的文道造詣。很顯然,為了能夠高中金榜,許多人私底下都付出了不少的努力。
楊紀是平川縣上次的武童生魁首,按照考牌上的號碼進入了天字號的第五間房間。拿開了鎮(zhèn)木,撫平了紙張,楊紀看了一眼,取出旁邊六七寸長的墨條,細細的研著墨。
武科舉不考文字筆法,但卷面工整是必須的。這就和墨有關了。
將墨條研勻,研細,又將毛筆、紙張檢查了一遍,大約一盞茶功夫之后,鐘聲一響,武科舉的文試部分正式開始。
“福兮禍之所倚,禍兮福之所伏,能不能考中武秀才,就看這一關了?!?
楊紀將毛筆掛回筆架,深吸了一口氣,心中暗暗道。
武科舉從開始到現(xiàn)在,除了第一天報名的時候刁難了一下外,楊玄覽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動作。
一個方面自然是因為楊紀的實力過高,其他的考生和他差距很大。而另一方面,自然是因為可供下手的機會不多。
但是現(xiàn)在不同,現(xiàn)在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天賦過人的武道高手。而不論是以后的擂臺比武,還是現(xiàn)在的武略文試,都提供給了楊玄覽巨大的操作空間。
“雖然已經(jīng)拜訪過王泰將軍,不過,難保他會聯(lián)想到楊玄覽身上去。朝廷的將軍擁有巨大的信譽,如果楊玄覽把我的名次劃掉,出于軍伍之間的信任,王將軍說不定還真的就接受了。還以為是我自身的問題?!?
楊紀一根手指敲著桌面,腦海中此起彼伏,閃過一個個念頭:
“不行!我還必須得想點其他的辦法。武略部分,我還不能可以就行。還必須做的極好,引起他的注意才行?!?
楊紀心知肚明,對付楊玄覽自己其實并沒有太大多的辦法。做為武科舉的主考官,這是他的主場,自己先天就處于防守地位。
如果冒冒失失的找王泰,把自己和楊玄覽之間的恩怨說出去,王泰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誹謗長官,連對自己的那點好感都沒有了。
楊紀不能攻擊楊玄覽,唯一能做的,也只能是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。
只是要想在武略部分力壓群雄,可遠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容易??!
“噠噠噠!”
一陣踩在金屬上的清脆腳步聲傳來,一名名皮膚粗糙的校尉抱著一沓沓墨香的試卷走了過來。
“0058楊紀?!?
一疊試卷落在楊紀的桌上。
“所有人聽好了,時間最多只有三個時辰。所有人加緊了。”
一名黑眉戟須的都尉腰挎長刀,聲音粗獷,來回巡視。
楊紀提過筆,醮了醮墨,一只手翻開了試卷。白光一閃,一行行文字迎面撲來。
“果然是地理、后勤、裝甲、陣法、陣形”
楊紀看著上面的內(nèi)容,點了點頭。
他看過《武經(jīng)》,又看過王泰的《武略》,這些東西雖然還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,沒有機會實踐,但是應付武科舉的文試還是綽綽有余的。
楊紀仔細思忖片刻,然后提起筆,在試卷上應答起來,只一會兒就沉浸其中,物我兩忘。
整個考場里安安靜靜的,只余下沙沙的書寫聲音。
“不錯。神情鎮(zhèn)定,筆法從容。一看就是胸有成竹,最起碼不是不學無術之徒。這八十個淘汰出來學生還是有些學問?!?
考場的南端,王泰搬一張?zhí)珟熂t木倚,兩腿分開,大馬金刀的坐在上方,臉上一絲不茍,毫無表情。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
武科舉守衛(wèi)森嚴,文試部分想要作弊,是完全沒有可能。
這些考生哪些人肚內(nèi)有貨,哪些人徒有其表,有勇無謀,王泰一辨就知。
“不過,紙上談兵人人都會。這開頭部分只是考的理論。只要看過書,記一遍完全不成問題,根本看不出水平。哪底是良玉,還是朽木,就看最后的一部分了。”
王泰心中淡淡道,將鎮(zhèn)木壓回一旁的宣紙上,慢慢的閉上了眼睛。
時間慢慢的過去。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唰的一響,地字號考房里,隋一丘手指一伸,翻開了最后試卷的最后一頁。
“呵!來得好!”
看到最后策論部分的內(nèi)容,隋一丘眼睛一亮,笑了起來。養(yǎng)兵千日,用在一時。武略考的好,完全可以加分,讓名次再進一步。
這次的武科舉高手如云,連白頭山、黑水崖這些圣地的弟子都參和進來了。隋一丘心知肚明,要和這些五大圣地的弟子比,自己勝率不大,唯一的希望就在武略的關節(jié)。
只要文章做的好,自己完全可以擠進最后的武秀才的名單。(未完待續(xù)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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