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師是“帝師”,是整個瑯琊郡地位最高的文道領(lǐng)袖。楊紀(jì)是他的弟子,若不是找其他的理由或許還可信一些,但居然說他品德有虧,史師會收一個敗類做弟子嗎?
這翻話簡直是在打整個瑯琊郡所有文道儒生的臉。
“士可殺不可辱”,文官或許沒有武官那么強(qiáng)大的力量,但文士的氣節(jié)卻使得他們無懼任何的強(qiáng)權(quán)。
“大人,你說學(xué)生品行有虧,此事可有憑據(jù)?”
楊紀(jì)此時也質(zhì)問道。
“哼!品行有沒有虧,但這是朝廷的命令。鄭大人,你也不要生氣,這件事情不是針對你們文道一脈。半個月前,我接到朝廷的文書,說有一名考生被取消資格,讓所有考官注意。這件事情是瑯琊將軍親自加蓋的印章,難道還能有錯?”
披甲武官慢條斯理,從容不迫道。
“那張文書能讓我看看嗎?”
青袍文官神色凝重道。
這件事情涉及到了朝廷新任瑯琊將軍,同時也是本次武科舉的主考官,這實在是出乎人的預(yù)料。
文武和武官屬于不同的體系,武官內(nèi)部收到的信息,文官是收不到的。真正論起地位,瑯琊將軍在武官中的地位也并不見得比史師差。
而且說到底。這次舉辦的是武科舉,是武官的盛事,文官到這里主要還是驗看戶藉、戶引,起輔助作用的。
對方搬出新任的瑯琊將軍,哪怕是所有的文官有意見也是沒有用的。
“你想看,我讓你看就是?!?
披甲武官冷笑一聲。把手探向桌幾下的抽屜。
楊紀(jì)神色凝重,同樣目不轉(zhuǎn)睛的看著他。如果楊玄覽真的利用職權(quán)下這種禁止令,那恐怕他從瑯琊城的大儒們手里討來的推薦信就毫無用處。
楊玄覽只要用個拖字訣,拖過武科舉報名的截止日期,就可以讓此事不了了之。哪怕楊紀(jì)事后駁回了對自己的指控,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毫無用處了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種手段了。但是一但真的使用,引起楊玄覽的警覺,就會真正影響自己的計劃。在這次的武科舉中就會對自己大大的不利。
嗤!
就在兩人的注視,披甲武官自信的打開抽屜,從里面抽出一本紅封皮的薄本來。翻了一幾頁,找到楊紀(jì)的名字,正要指給兩人看。突然
“嗯?”
披甲武官的目光掠過薄本上的名字,神情驟變,忍不住低呼一聲:“怎么可能?”
這異樣的神情立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。
青袍文官把頭一探,立即看了過去。
楊紀(jì)雖然站在對面。隔了一張桌幾,角度也不是太好。但是這么近的距離。以楊紀(jì)的武道修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見那張紅色封皮的薄本上,第一行的位置赫然用朱筆寫著楊紀(jì)的名字。但和披甲武官說的不同,楊紀(jì)的名字上赫然打了個大大的“x”,然后旁邊一排小字:準(zhǔn)許參考!
旁邊落款,兩個剛勁雄渾的大字“王泰”。
“真的辦妥帖了?!?
看到這行落款,楊紀(jì)心中一輕。嘴角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。王泰出必踐,楊紀(jì)昨天才拜訪的他,沒想到今天他就已經(jīng)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。
武科舉王泰是主考官之一,同樣也是朝廷的將軍,論資歷、聲望比楊玄覽還要深。這件事情有他出面。楊紀(jì)參加武科舉的事情基本上毫無問題。
“怎么樣?李大人,這位考生還能參加武科舉嗎?”
青袍文官也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,微笑道。
“這,不可能!我之前接到的命令明明是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看著薄本上的落款,披甲武官也糊涂了。一會兒是瑯琊將軍的命令,一會兒是王泰將軍的命令,把他也弄糊涂了。
不過朝廷的慣例,一向是新的命令覆蓋舊的命令。不管他之前接到過什么樣的命令,眼下也只能接受名薄上的決議。
“楊紀(jì),我還是給你登記吧?!?
青袍文官微微一笑,抓起筆,繼續(xù)給他報名登記。不過這一次,披甲武官沒有再阻止。
盡管心中疑惑,披甲武官也不得把參加武科舉的令牌發(fā)給楊紀(jì)。
“多謝兩位大人?!?
楊紀(jì)接過令牌,微微一笑,然后轉(zhuǎn)身離去。令牌到手,這次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上。
就算是楊玄覽事后想起,也不可能再駁奪了。
“現(xiàn)在,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,打敗所有的對手,搏取武秀才!”
楊紀(jì)眼中掠過一抹雪亮的光芒,然后轉(zhuǎn)身離去。
他并沒有注意到,就在附近不遠(yuǎn)處,兩道目光注視著他的背影慢慢離去。
“看著有點本事,你就是在他手上吃了虧嗎?”
兩層樓高的酒樓上,一名虎腰狼腰,目光狂野,渾身充斥著爆炸性力量,看起來很不好對付的青年風(fēng)輕云淡道。(未完待續(xù)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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