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從哲聽到這話,表情才松快一些。
徐光啟點頭:“不錯,離京,不論密謀之人是誰,魏公公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嫌疑人之一了,按理…魏公公是活不了的,但是殿下相信他,那么臣等…自然不能強求,讓魏公公離京,對殿下,對朝堂,對魏公公,都是好事?!?
朱由校有些不舍,但是他也知道,這方法是目前來看最好的方法了:“如此也好,魏忠賢!”
“奴才在?!?
“兩月之前,女真又犯邊,雖被擊退,但是本宮覺得,女真不會這么簡單就偃旗息鼓,肯定會有大動作,父皇前兩日撥付兩百萬兩銀子封賞九邊,你就去遼東,將這事辦好,讓將士們知道,朝廷…父皇,還想著他們?!?
魏忠賢是不想離京的,但是他又沒辦法,只能苦著臉領(lǐng)命。
等到乾清宮靜下來之后,朱由校覺得身邊空落落的,至于一直在他身邊的陳百,朱由校直接無視了。
方從哲和何宗彥此時都是有些頭疼,他們考慮的比較多,今日他們已經(jīng)將朱由校的大概性子看透了,這位殿下…不好伺候啊。
若是朱常洛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,大明恐怕又要陷入君臣不和的境地了。
“報…殿下…小的在乾清宮外,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?!?
前來稟報的,是御馬監(jiān)的一位統(tǒng)領(lǐng),剛剛?cè)雽m接手防務(wù)。
“帶上來?!?
“是…”
很快一太監(jiān)模樣的人,被帶了上來,朱由校一看,就是一陣頭疼,這人他認識,是鄭貴妃身邊的小太監(jiān)。
這會這小太監(jiān)抖得不成樣子了。
“抬起頭來,皇貴妃有何吩咐?”
這話一出,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了,也都緊張了起來,鄭貴妃的心思天下誰人不知,誰人不曉?
“殿下…皇貴妃娘娘只是聽聞陛下身體欠安,差奴才過來探望一番,不過宮中守衛(wèi)突然森嚴,奴才進不來,所以才…”
這話是真是假,朱由校不想知道,方從哲這些人,也不想知道…
朱由校揮揮手:“回去吧,告訴皇貴妃,父皇無礙,只是有些風(fēng)寒,先皇帝剛剛駕崩,得到消息,有人想要惑亂朝綱,所以宮中守備緊了一些,不過你回去告訴皇貴妃,不用緊張,安心呆著,自然無事?!?
朱由校最后兩句話,走了些許的威脅意味,這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,朱由校始終覺得鄭貴妃會對朱常洛和他不利,但是朱由校又沒有經(jīng)歷過什么宮中爭斗,也沒經(jīng)歷過朝堂爭鋒,所以并沒有什么太深的城府,說話也是直來直去。
………
一夜未眠,朱常洛的身體不見好轉(zhuǎn),還在昏睡,崔太醫(yī)不敢用藥,只能等著了。
方從哲等人沒有辦法,朝政不能不管,三人輪流前去處理政事。
“方大人…方大人留步!”
方從哲剛剛出宮,就聽到背后有人叫他,停下轉(zhuǎn)身看去,卻并不認識:“你是?”
“下官鴻臚寺丞李可灼,剛剛從南京調(diào)任?!?
方從哲皺起眉頭,一個小小的鴻臚寺丞,不過六品官,竟然敢攔他?誰給他的膽子?
不過方從哲還未開口,李可灼就繼續(xù)說道:“臣聽聞陛下龍體欠安…”
“慢著…你從哪里聽到的?”
李可灼冷汗瞬間下來了,是啊…朱常洛此次病倒的消息,可是嚴密隱藏的,他一個小小的鴻臚寺丞,從哪里知道的呢?
但是能被魏忠賢看上的人,怎么會是笨人?稍加思索,李可灼就道:“下官在南京就聽說了,當(dāng)初先皇帝下旨召天下名醫(yī)入京為當(dāng)今陛下調(diào)理身體,下官當(dāng)時,正好負責(zé)這事?!?
方從哲心中的疑慮消散了一半:“那你攔住本官,想要做什么?”
李可灼手有些抖,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:“大人,這是南京名醫(yī),也是夏津真人調(diào)制的仙丹,據(jù)說能治百病,今日想托大人,獻給陛下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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